本準備第二天找個藉口去鸞霞殿看看,敲打敲打淑妃。畢竟這宮外女眷住進宮裡,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雖然也有留宿的情況,但也不能白讓皇家養著孃家人吧?
結果皇后還沒去找淑妃呢,淑妃卻主動送上門來了。只因為這些日子,肖家的女眷各個吵著讓淑妃給肖家報仇雪恨,而外頭劉府的事也沒讓皇上疑心雅心派,反而因為兵馬司送上的奏摺,讓人嚴查劉府失火一案。
她這些日子本就精神不濟,結果肖家的女眷還成日在她耳邊吵吵鬧鬧的,弄得她想靜下來想個法子都沒辦法。
可是她並不是皇后,沒有權利動用工部給自家再建個房子。就是皇后,也沒法子,但皇后至少可以允許她把自己的銀子運出宮去,給家裡另建住所。畢竟沒有經過批准的銀子往外送,那可是違法的。
皇后一聽淑妃的來歷,按著往常刁難了幾句挖苦了幾句,就在淑妃覺得這事沒轍的時候,突然一改口風,居然同意了下來。
“誰家沒點小風小浪呢,再說這莊子鋪子都燒了,肖家也確實沒個落腳的地兒。肖家可是我西涼國重臣,別說皇上不會讓肖家寒了心,本宮也不能做這落進下石的事兒。”
皇后說完這話,玩了玩茶碗,看著淑妃眼裡閃過一絲的疑惑,又淺笑了一下說道:“再說,二皇子剛剛找回。皇上心中正擔憂他再被那歹人擄走,讓二皇子暫居鳳棲殿呢。這肖家女眷可都是外戚之女。二皇子如今也大了,進來出去的撞見了,別人不說是二皇子唐突,也只會說是肖家野心太大,又想巴上一位皇子呢。”
淑妃聽了這話氣得滿臉漲紅,可又不敢出聲反駁,生怕皇后改了主意。皇后又彎酸了幾句,看也淑妃也氣得差不多了,便讓人拿了紙筆來寫了懿旨,蓋上了鳳印。又讓人拿了出宮的令牌來。一齊交與淑妃。
“妹妹可拿好了,本宮今兒有些乏了,寫了這一道手痠得很,可不想再寫另一道了。若是丟了髒了。可別再來麻煩本宮了。”
淑妃本還有些疑慮。可被皇后這一通彎酸。只當皇后是得了機會狠狠的損她面子,便也再沒多想,拿了懿旨回宮之後。立刻讓人拿了私房銀子出來,送她那群七大姑八大姨外加一堆小表妹的趕緊出宮。
待人一走,剩下這空空蕩蕩的鸞霞殿,淑妃終於鬆了口氣,心情也好了很多。往日總覺得鸞霞殿太清靜,今兒倒覺得能清靜也是一件好事。
當晚,淑妃美美的泡了個玫瑰熱湯,便早早的讓宮人熄燈安寢了。上了床之後,淑妃挨著枕頭便睡著了,一睡睡到了大半夜,接著就被凍醒了。
淑妃攏著中衣爬起來一看,窗子竟不知什麼時候大開了,一陣陣的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殿內又無燈火,甚是陰森森的。
淑妃心中害怕,叫了幾回人來,結果外頭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反應。她心裡一驚,想起以往做的夢來,只當紫苑又要來打她了,嚇得縮在床上不敢動。
沒過一會兒,一陣細細的哭聲不知從哪裡傳來,淑妃打著哆嗦,爬了起來,想下床去把窗子關了。誰知她還在找鞋,突然背後有個稚嫩的聲音叫了句:“娘。”
淑妃嚇得猛一回頭,一個身著紅衣的小姑娘正站在窗臺上,滿臉是血的朝自己這邊望過來。
“娘,你為何不要孩兒?”
淑妃一聲尖叫縮回床上,將被褥床單全裹成一團擋在身前,見著嗓子喊道:“你是誰,我不是你娘,不是你娘!”
“娘,你怎麼不認得孩兒呀?孩兒是青楚,你當初為何要拋棄孩兒,孩兒哪裡做的不對了?”
淑妃身子一僵,又看向窗戶,發現那紅衣小人已經飄了進來,嚇得她又是一聲尖叫,把頭埋進了被褥裡。
“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乾的不是我的乾的!你去找我母親,是她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