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從另一個片界來的土包子少年在群強環伺中力爭上游、脫穎而出,成為勇武大會冠軍、勇者候補這種事情,也未免太戲劇化了一點。大概只能存在於小說當中,我也未免太多心了。”
她重新站了起來,轉身對著其他啦啦隊員懶洋洋地揮揮手道:“散啦散啦,楊顛峰親衛隊就從今天此時起解散。”
“喂!你說什麼!”杜黎娜馬上火冒三丈地說:“敗部戰還沒打呢!”
“那又怎麼樣?要我們去敗部戰再看一次敗戰嗎?”迪烏姆冷淡地說:“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就把楊顛峰親衛隊隊長的職務交給你吧,總之我不管了。”
她披上了外衣,決絕地回頭離去。潔希卡猶豫了一下,跑著跟了上去。
其他女孩雖然沒有跟上去,不過這不表示她們打算待在這個親衛隊裡頭。“仔細想想,”杜黎娜聽到別人的低語:“正如楊顛峰先生自己也說過的,他並沒有打敗過凡徹勒斯先生,其實也沒打敗過任何一位勇武大會賽前預料為八強的參賽者。雖然他這麼年輕就在勇武大會中連戰連捷,回想起來還是十分驚人,不過他的實力大概也就到此而已了。”
小女孩猶豫著,終究沒有勇氣站出來問問,有沒有人願意跟著她繼續為楊顛峰加油。畢竟,“現在”可能是這麼做的最差時機。
楊顛峰迴到選手休息室之後並沒有坐下休息。敗北的恥辱感沉重地壓在他的雙肩上,壓得他頭也垂了,背也弓了,甚至手腳還有些發顫。
可是這一切都在她的來臨之後得到舒緩,因為她含淚說了一句:“幸好你的傷勢不重。歡迎回來!”
那晚,少年做了一個夢。
夢裡,那位如柳枝般來去、如鋼絲般強韌的纖細女子,從她雪白的喉管處流出了很多鮮紅的血液,並且就倒在這樣的血紅之中。然後,還是女官打扮的難民女學生拔出了腰間的配槍,準確地射中了兇手的眉心——那就是少年視界的正中點。
少年在呻吟中想起了關於真實的自己的一部分。他在半夢半醒之間掙扎了好久總算撐開了眼皮,瞧見了小雞莊二0三室的天花板。
然後他盯著漆色柔和順眼但是單調乏味的天花板一會兒,本來想說“陌生的天花板”,後來還是放棄了搞笑給自己享用,低聲地說了一句:“真煞風景的房間。”
他勉強坐起身來,伸手拿起擺在床頭櫃上的表。這隻表是在臺北街頭隨處可見的電子錶,有著記憶第二組時間的功能,只要勤加對時換算,就算再一天不等於二十四小時的這艾基尼卡星,也可以當作計時工具。
楊顛峰看了看兩邊的時間,不由得自言自語道:“真糟糕,剛好完全顛倒過了來。那邊才剛睡下而已,看來整天都得待在‘這一邊什麼整天都得待在這一邊會是“糟糕”他並沒有細想,也不認為有必要解釋。
他這時才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在他坐起來的時候從他的額頭上滑落。低頭一看,那是一條溼毛巾。溼毛巾這種東西出現在額頭上通常只會有一種理由,而且,床頭櫃上的盛水臉盆又證明了這個理由。
楊顛峰摸摸自己的額頭,並不覺得溫度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然後他想起來這可能是因為他的手也並不擁有正常的體溫。總之,頭有點暈,這倒是真的。
少年重新在這煞風景的房間中的煞風景的床上躺了下來,心想:“我是不是還在作夢啊?對了,我不是烏德薩嗎?烏德薩也會生病嗎?”
他自言自語道:“有點害臊耶,不知有幾年沒發燒了?想不起來,我真是個健康寶寶——藤倉玲奈的臺詞。”
楊顛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回憶著剛才的夢境,也回想著和夢境有點類似的某些真實。他皺了皺眉頭,起身為自己換了一條剛浸過涼水的毛巾,重新躺了下去。
雖然窗簾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