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放在桌上,“我為那晚的事道歉,我……到處買不到和那個頭飾一樣的……請原諒。”
“坐吧。”白蕙說,自己也在床沿坐下了。
繼珍沒在椅子上坐,卻坐到床上白蕙的身邊。她一把抓住白蕙的手,哽咽著說:“我的命好苦!媽媽早死,爸爸……也沒了。只有一個榆木疙瘩一樣的哥哥。你就做我的姐姐吧,讓我和珊珊一樣,叫你蕙姐姐……”
這個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嬌小姐,今天何以一反常態?白蕙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但見她哭得傷心,心裡也不好受,嘆了一口氣。
“蕙姐姐,幫我一個忙吧,”繼珍仍抓著白蕙的手不放,“你……離開這裡,離開丁家,離開西平吧。我和西平從小就要好。只是後來,你來了,西平才和我……可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見白蕙一聲不吭,繼珍慢慢擦乾眼淚:“你想想,就算西平喜歡你。西平的父母能同意嗎?他是丁家唯一的兒子。我想你也不會願意,因為你而使他們家庭破裂。何況,西平曾親口答應過我爸爸……他要是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會一輩子良心不安,你們倆也不會幸福的。”
白蕙聽著繼珍一連串的似乎早已準備好的話,才明白她今日的來意。她突然想到,要她離開丁家很可能不僅僅是繼珍的意思,是否也有方丹的意思呢?如果是那樣,她可不想硬賴在這裡,而且她早就打算,等珊珊鋼琴決賽後就離開。好在這幾個月自己稍有積蓄,短期內維持生活不會有問題。
“我知道你是個虔誠的基督徒,良心最善,”繼珍一邊偷偷打量白蕙的神情,“你知道嗎,我離了西平,就不能活……”
“不用說了,我離開丁家。”
白蕙終於說話了,而且那麼爽快就答應繼珍的請求,這使繼珍一陣驚喜。她馬上又說:“可要是西平知道,是我找過你,他會生我的氣。”
白蕙冷淡地說:“放心,既然我答應走,那就是我自己的決定。”見繼珍滿意地站起身來,她用下巴朝桌上繼珍帶來的花冠一揚:“把這拿走。”
難得丁文健、丁西平父子倆都回家吃晚飯,方丹又吩咐廚房多加兩個菜。
見了父親和哥哥總要嘰嘰喳喳說個不休的珊珊,今天一聲不響,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
西平走過去,逗她說:“今天吃啞藥啦,這麼安靜,”又仔細打量她一下,“喲,眼圈紅紅的,誰惹你哭了?”
誰知這一問,珊珊索性嗚嗚地大哭起來,把文健父子倆都哭愣了。
“哎,”五娘邊給珊珊擦淚邊嘆氣,“打從放學回來,聽說白小姐走了,已經哭過好幾回了,”
父子倆又是一怔。西平沒說話,倒是文健沉不住氣了,皺著眉,轉身問方丹:“白小姐走了?怎麼回事?”
方丹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把小挫刀修指甲,她臉都沒抬,慢慢地說:“白小姐今天上午來找我,說她無法再教珊珊了。還有半年多,她就要畢業,論文寫作很緊張,還有,”說到這裡,她略抬一下眉毛,瞥了文健一眼,“她媽媽在住院,也需常去陪伴。”
“那……你怎麼說?”
“我當然竭力挽留。可她說,去意已定,本來早就要辭職的,只是想等珊珊比賽完後再提。”
文健不再說什麼,獨自沉思起來。
繼珍留意觀察西平對此事的反應,見西平不動聲色,對白蕙的離去竟一句話也不問。她故意插一句:“我看這不是她辭職的理由。她在這兒不照樣能寫論文,也沒人限制她去醫院看病人。我看,是不是她嫌給的工錢少?”
沒人答腔。西平笑嘻嘻地颳了一下珊珊的鼻子:“別哭啦,你已經長大,我們不再需要家庭教師了,對嗎?”
陳媽扶著丁皓走進客廳,大家向飯桌走去,不再提起白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