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去了分寸,她就會知道這不過是一個誤會。但是世間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這也許才是好的結果。她告訴自己。只要再過幾年就能忘了這個人。
只是不再轉身的她,不知道鬱陽也是修士,不知道鬱陽身受重傷,不知道鬱陽在那個夜晚才恢復傷勢,不知道那人同樣心悅於她。
命運開了一個可笑的玩笑。
後來,雲子諾不再摘下那副眼鏡,反而加深了眼鏡上的陣法,因為她不再期盼有一個人從人群中認出她,也不再期盼一段註定沒有結果的塵緣,不再會為了一個人流淚到天明。
這個當年,是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的當年。向家人?向朋友?向道友?他們除了一聲嘆息,又能幫到她什麼嗎。
於是那年,雲子諾與陸胖紙幾人正式踏入江湖,天南地北,惡水險山,越來越多的人叫她雲三爺。
於是那年,雲子諾全力尋找可能的蛛絲馬跡,廣交道友,修士們都開始認識雲道友。
那麼,別的就算了吧。不訴當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直到幾年後的那個清晨,那家小籠店中,再聽到那句“雲同學”。
心裡有些東西輕易地破碎,又有一些重新萌發。
作者有話要說:
☆、聚寶盆·(一)
在江南一帶秘密進行的倒爺交流大會還沒有落下帷幕,陸胖子那裡就到一個訊息,有個古墓的隨葬品被盜了,其中有個東西有點問題,卻被不識貨的人給弄去了邱海正要舉辦的國際珍寶展。
“說起這個珍寶展覽,也不過是面子上叫得好聽。”陸胖子在電話裡頭的聲音有些不真切,他還在五臺山那一帶的小山村裡頭,手機訊號不算太好。“雲三,我們都知道明面上有錢人來參加展覽,扔大把的錢買些最新設計的珠寶回去,或者把那些說不準的字畫帶回了家裡。但是暗地裡面還有一些交易,處理的都是不能過明路的貨品。那個傻大個說他把挖出來的東西,給投到交易會里面了,你還是去邱海看看,不要捅出什麼簍子來。”
雲子諾知道陸胖子說的傻大個估計也位摸金的同行。要說進入了兩千年之後,隨著網路小說的興起,知道盜墓這個冷僻行當的人越來越多了。但有大多的東西都是小說中的藝術加工,其實這個行當在當今的華國不是個合法的職業,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幹著看似空手套白狼的行當。然而,在這裡面真的有手藝與技術,能懂得奇門陣法與開啟古墓寶藏的人少之又少。江湖裡頭大多是半吊子,應付的是那些小墓,而像是有點來頭的地方,不是隨隨便便就敢闖的,丟了命在裡面還算是輕的,就怕是生不如死。
這銷貨也是有著特定的渠道,不是此道中人,絕對不能窺知一二。而大家都遵守著一些底線,東西最忌諱往海外賣,其次就是帶有煞氣的東西,不能不經處理就銷貨。可是總有一兩個壞了規矩的人,像是傻大個這樣把東西明晃晃地扔到交易會里面,不經過其他環節的做法,被大家知道了可是要挨批的。
“大概是個什麼東西?他也入行三年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不講究分寸。”
陸胖子也沒有辦法,現在江湖中魚龍混雜,有本事的人與沒本事的人相差太大。就像他其實是出身正統,來自正宗的陣法世家,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們是專門為人設計墓穴陣法的,誰想到過了幾百年後,主業會變成了盜墓的,可其實他們要盜的從來不是人類的墓穴,而是在找著那些修士的陵墓。
“我聽說是個玉琮,墨色的。你也別管他是怎麼做事的了,挨一頓批是免不了。那東西到底有沒有問題還不確定,關鍵它是一個看不出具體時間的東西,我怕這不是俗世的玩意,說不定是從他界來的,這要是落到了普通人手中絕對是禍不是福。”
雲子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