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的花家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兩點,太陽當空的時間。
但是在開啟了花家的大門後,只感到房內瀰漫著絮亂的氣息。其中有著在張韓良被害後屍體上留下的兇手的靈氣,同時還有一股深深的怨氣。雲子諾感到自己的鼻尖盡是一股腐臭血腥的味道,它濃郁地幾乎要蓋過了自然的靈氣。目力可見範圍內,自然綠與腥紅色像棉絮一樣交雜在一起。
“這次的怨靈,怕是和仙鶴合為一體了,所留下的氣息才會如此奇怪。”鬱陽已經找到花仁亮和汪夢媛的隨身物品。“這裡的怨氣如此濃郁,它在這裡停留的時間應該很久,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經纏上了花仁亮。”
時間緊急,他和雲子諾,就地做法,快速找到花仁亮的蹤跡。隨著雲子諾的手勢將停,鬱陽收起手中的劍形玉佩,他們已經確定了花仁亮的方位。
“花仁亮的方位在東北方,我猜測他應該是在另一處住宅裡。”鬱陽翻出了那一處的地址。
雲子諾的臉色卻沉了一下,“但從水鏡裡面看,他已經沒有絲毫生氣了。我們還是去那處再看看,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線索。我有一個猜測,如果那物的目標是汪夢媛,那麼殺害張韓良和花仁亮的時候,那物應該以仙鶴的靈體佔到了主導位置,因為殺人不是仙鶴的本意,才會有多的線索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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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諾與鬱陽趕到了花仁亮的另一處住所,果然看到了躺在臥室中的男屍,他的死亡時間應該就是在這兩日。花仁亮和與張韓良被同樣的方式殺死,心臟被靈氣啄穿而亡。而在花仁亮的被害地旁邊,留下了字跡同樣的一行草書,是‘日下’兩個字。
“雲間、日下。”雲子諾念著這兩組詞,眯了眯眼。下一刻與鬱陽異口同聲地說道,“雲間陸士龍,日下荀鳴鶴。”
這樣的異口同聲真的好嗎?雲子諾稍稍低垂了一下目光,鬱陽你的眼神能夠更加明目張膽一點吧,才不是心有靈犀呢。好吧,正事重要,在一具屍體邊上,冒粉紅泡泡是不對的。
雲子諾緩了一下,打破了一瞬間詭異的安靜,“這句詩說的是陸機與荀隱,他們兩人在洛陽相遇時,相互問候的自我介紹,而後被世人傳為一句名對。”
鬱陽見雲子諾平靜下來的臉色,也收回了有些調侃的眼神,正色說道,“也是在那之後,世人便把華亭稱作‘雲間’。當年,陸荀二人回到華亭時,在荀隱的宅子邊上飲酒賦詩。陸機喜歡仙鶴,還特地攜鶴而來,又於此地放生了仙鶴。沒有想到,陸機放鶴的時候,仙鶴長唳三聲,與之告別,飛入雲霄。
陸機從未聽過這樣的美妙動人的鶴鳴聲,就出資將放鶴的木橋改建為五馬駢行的環龍石橋,以此作為紀念。”
“所以我們要找到的那個妖怪,多半就是那個仙鶴了。幾百年前,陸機牽連進‘八王之亂’,他直到臨行刑前仍不忘念著在雲間的日子,直呼‘華亭鶴唳,尚可聞乎?’人間有義,鶴亦有情。一放一念之間,仙鶴難以忘記人間之情,深深記住了陸機與他的朋友荀隱,並因為二人被殺已死,此生永不能見,而深以為憾。”
雲子諾繼續猜測著其中的始末,“應該從陸機死的那天起,仙鶴就開始以鶴鳴橋為居,保佑著一方百姓。只是人間的靈氣越來越少,它也不知為何被怨靈所侵。放鶴橋在1952年因為疏通河道被毀後重建,就是現在閔行的北橋附近。那就是一切發生的源頭。”
既然知道了原因所在,兩人沒有停下腳步,又趕去了下一處。
入夜之後,三四月份的邱海,還是有著一陣散不開的寒意。在踏入放鶴橋的地界後,一陣濃郁的靈氣迎面而來,可是它並不純粹。如果凡人可以看見靈氣的話,就發現一陣自然的綠色稀薄地包圍著濃郁的猩紅,好像再過不久,它就要鎮壓不住其中的煞氣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