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軒無暇關注到大家的心思,完全沉浸在悲傷和仇恨中,隨著拳頭漸漸握緊,咬牙道:“若今兮有恨,可以衝著我來,我與他了結一切!”
但鍾離軒已和今兮之間失去了感應,茫茫神土如何去尋?
在惜泠一再建議下,只能先厚葬弦月,回“桀修宮”再謀後動。
這一夜,北風呼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冽,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本以為鍾離拓的謝幕將終結這一切,結果風飲言黑化,如今又是今兮判離,真的是世道多艱。”北辰坐於宮殿之頂,眺望遠方嗟嘆。
不知何時身後多了一人,正是鍾離軒。
“誒,你身子骨還弱,應該多休息……”北辰講到這裡,看著對方臉上陌生的笑容,意識到了不對勁,“你是今兮!”
今兮咧嘴一笑:“驚訝什麼?你現在出息了,便忘了當年的祖神?”
確實,當年鬥書世界被開啟,北辰初識的那個祖神,準確地說正是今兮。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殘忍,將事情做得那麼絕?”北辰怒斥道,“我認識的祖神絕不是你這樣。而且你敢隻身來桀修宮,好大的膽子!”
“問問你的心,到底想追隨誰。”今兮很是泰然,“鍾離軒素來平庸,若無我的扶持,他能走到今天?”說罷,周身閃起一縷神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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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來自於“造化之心”。
北辰見之臉色大變,沒想到今兮得到了那個真正意義祖神的一些傳承,愣了半晌,還是道:“你會毀了這個世界,我無法從你。”
今兮依舊保持著諱莫如深的笑容,似北辰的反饋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於是道:“無妨,再給你些思考適應的時間,別過。”
眼見今兮光化消散,北辰並未追擊。
隨後在宮內深處的寢殿,惜泠還在盤膝修煉,試圖儘快恢復修為,此時悚然一驚,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立於自己面前。
“今兮。”惜泠一眼便識破了對方。
“惜泠,你愛過我嗎?”今兮的第一句話竟如此露骨和直接。
惜泠著實愣了一會兒,成為古神的她,早就將這些往日紅塵看淡,此時竟不禁吹皺春江又起波瀾,但並未答話。
“情感不該是神靈的禁忌,你我若同修,寰宇萬界何人能敵!”
“從一開始,你認識的就是今兮,和鍾離軒有屁關係?”
今兮不斷地誅心。
“若我不從呢?”心煩意亂之下,惜泠只回了這一句。
氣氛微妙地凝固了一下,而後今兮乾笑道:“按你現在的狀態和處境,如果我要殺你,你覺得你能逃脫的機率有多大?”
“你若犯我,我便死戰,為何要逃?”惜泠目光凌厲,定力過人。
今兮一身滅光乍起,令殿內氣機緊張欲裂,向著惜泠不住壓迫。
惜泠不躲,以柔和聖光回擊,驚起無數無形波瀾,最終自己嘴角留下血絲。
今兮亦在此時收手,不再多說一句,就此退開。
這些動靜,竟然都沒讓鍾離軒感應到,甚至他自己已陷入沉睡。
童小桐則在煉丹廬內煉製神丹,試圖幫助鍾離軒儘快恢復身體,可說是已夜以繼日了很多天,幾乎沒有閤眼。
丹爐之火燒得正旺,熱氣氤氳間,一個人影悄然而至。
“你怎麼來了?你應該在屋裡好好休息。”童小桐乍見鍾離軒,不禁上前關切。
“這女人成了神靈後,怎麼腦筋不好使了?看來是那禍水尤物連累了她。”今兮暗笑童小桐愚蠢,上前一步摟住對方的腰肢,“最近煩悶,好好陪陪我?”
說罷,已將對方絲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