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地牢裡,瀰漫著腐朽的氣息,火把噼啪作響,照亮了福順陰沉的臉。
他冷喝道,“紫雲出去做了什麼?”
“公公,奴婢真的不知,只知紫雲昨夜出去過一趟,但很快便回來了。後來鐘響,紫雲、側妃娘娘還有大公子和四公子就不在院子裡了。”劉氏院裡的丫鬟紫玉被綁在架子上,嚇得淚流滿面。“福公公,奴婢真的不知道......”
福順見這丫鬟的確不知情,便命人將她從架子上放下。
一落地,紫玉哭得更厲害了,“福公公,奴婢是真不知道紫雲出去做了什麼,等她醒了,您可以直接問她!”
“咱家知道了,沒你什麼事了。”
福順擺擺手,讓人把丫鬟帶了出去,他自己則是去了隔壁間。
一進去,他目光陰冷,緊盯著癱坐在地錢嬤嬤。她被從其他刑房傳來的慘叫聲嚇得瑟瑟發抖。
“錢嬤嬤,您是王妃的身邊的人,咱家要是沒有把握,也是斷然不敢請您到這裡來的!昨夜您做了什麼,還如實的告訴咱家,免得受皮肉之苦!”
福順語氣陰柔,讓錢嬤嬤從心底感覺到發涼。
她強自鎮定,咬著牙說道:“福公公,奴婢昨夜護著王妃娘娘和兩位小主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這話什麼意思?還有您這是要做什麼?”
錢嬤嬤知道福順的厲害,也自知福順的脾性。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將自己叫到這裡來,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可是,福順怎麼會知道?是有誰告密了?難道是秀煙?錢嬤嬤心裡恐懼到了極點。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福順的眉心緊蹙,眸光變得越發陰狠毒辣,冷哼一聲,“錢嬤嬤,您這是不打算說了?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咱家心狠手辣了!”說完,他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上前。
兩名侍衛會意,上前將錢嬤嬤提起,往木架上綁去,邊上冰冷的刑具泛著森森寒光。
錢嬤嬤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冰涼的木架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她痛呼一聲,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不知是痛的,還是被嚇的。
“錢嬤嬤,你可想好了!”福順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著錢嬤嬤。,“你若說出來,殿下或許會給你個痛快!”
錢嬤嬤的身子微微一僵,她閉了閉眼睛,心裡一陣陣的絕望。
她不能說,不能說!只要自己一說,王妃就完了,二公子也將無緣太子之位!
見錢嬤嬤冥頑不靈,不肯開口,福順正要示意侍衛動手用刑時,一名親衛跑進來,湊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福順聽完,冷哼一聲,“錢嬤嬤,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通州盤城山下的李家村的李二虎一家?!”
錢嬤嬤的眸光陡然一僵,她渾身一顫,猛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福順。
“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她的聲音陡然提高。
那是她兒子一家!
當年逃荒她同兒子失散了,她後來遇到英國公府買人,便賣身進了府。她一直打聽兒子的下落,前些年才打聽到。這件事她瞞著府裡的人,連王妃也不知道。
福順挑眉輕笑,“錢嬤嬤,看來您還記掛呢。那李二虎一家活不活命,如今就看您的了!我數三聲,您若是不老實交代,咱家這就讓侍衛送他們一家老小上路。一,二.......”
“我說!我說!你饒了他們!”錢嬤嬤驚恐地尖叫,對兒子的愛終於戰勝了心中的忠誠。她顫抖著嘴唇,斷斷續續地說出了昨晚的事。
福順臉色大變,他不敢耽擱,匆匆趕回書房。
“陛下,劉側妃的丫鬟紫玉說昨夜紫雲曾出去過一趟,但很快就回來了。紫雲昨夜護主,如今重傷昏迷。”福順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