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君子橋上,秋風瑟瑟。
此時封青巖全神貫閱讀儒經,身上瀰漫出來的“清幽平淡”之息,比之前又濃郁幾分了。
靈水河兩岸的不少琴者,已經隱隱約約感受到,心中驚歎不已。
亦有不少琴者,如同鳳鳴琴社的琴者般,把七絃琴擺放在膝上盤坐下來。
“琴之九德,為奇、古、透、靜、潤、圓、清、勻、芳,封聖身上則是‘靜’德……”有十三書院的教諭,此時完全被封聖所折服了,忍不住驚歎道:“人若有德,高山仰止,是為鼎君子;琴若有德,景行行止,是為琴君子……”
“封聖有四德。”
有教諭突然接話道。
其他教諭愣了一下,才猛然反應過來,差點忘記封聖為三鼎君子了。
“諸位,可是窺得了‘清幽平淡’之息?”
有教諭無奈詢問。
雖然他已經隱隱約約感受到,卻是無法窺視,更無法窺得,讓身為琴之教諭的他,心中十分羞愧。
其他教諭皆是苦笑搖搖頭。
今晚怕是要被一些學子比過了……
在葬山書院大門前,亦有書院的教諭、教習在圍觀,其中一名教諭驚歎道:“封聖身上‘清幽平淡’之息,較於開春大考時,更加濃郁了。”
“在開春大考時,封聖身上的‘清幽平淡’之息,他人難以感受到。但是現在,卻是一眼便能夠看出來了……”
有書院的教習驚歎道。
“今晚看來會有不少琴者能破境。”
書院教諭道。
“不知有多少呢?”
書院教習好奇道,畢竟現在靈水河兩岸,聚集了不少天才琴者。而封聖身上的“清幽平淡”之息,又如此濃郁,幾乎肉眼便能夠“看”得到,必定有會人破境。
“至少有三人。”
“豈止。”
“怕是不下五人。”
“三日內,必定有十人……”
書院的教諭、教習,紛紛猜測起來。
“諸位有沒有發現,封聖平時散發出來的‘清幽平淡’之息,似乎遠遠不及今晚啊。”
這時有教習詫異道,就如前天封聖坐於琴院時。
其他教諭、教習皆是詫異起來。
“的確,為何呢?”
有教諭詫異道。
“勢。”
此時老教諭從書院走出來,看了看橋上的封青巖後,便對眾教諭、教習道。
“勢?”
教諭、教習看向老教諭,皆是不太明白。
“葬山書院的琴者,不過是寥寥幾人,成不了‘勢’。”老教諭沉吟一下道,“但眼前,不止是三上書院、十大書院的琴者,還有來自天南地北琴者,可凝出一兩分‘勢’。而君子為天下之虛聖,為天下所共尊,自然可借其勢來……”
眾教諭、教習聞言,皆是愣了愣。
“章老之言,豈不是說,倘若天下琴者皆觀之,君子豈不是直接成‘靜’之德?”
有教習愣了一下,便滿臉震驚道。
“這怎麼可能?”
有教諭立即否定。
“未必。”
老教諭道,思索一下又言,“倘若天下琴者皆觀之,或許君子頃刻間,便可成‘靜’之德。”
“這……”
有教諭震驚不已,搖搖頭道:“倘若如此,世人晉封為琴君,未免太過容易了。”
“可聚天下之琴者,比晉封為琴王更難無數倍,且誰能借其勢而用?”
老教諭道。
“聚天下之琴者?這絕無可能!”
有教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