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車位多少錢?我要了。”
這時後面的一輛牛車的車伕打斷道。
“一兩銀子。”
“拿著。”
那車伕丟擲一小塊銀子,便把牛車趕到車位停下。
“這是我先來的。”那僕從扭頭怒道,“不知先來後到?”
“誰先付錢便是誰的。”那人笑呵呵上前,幫忙解下拉車的牛,拴到一根木樁上,並且送上一籮筐青草。
“可還有車位?”
馬車中的年輕人看到如此,便蹙著眉頭問。
“沒了。”
那人搖搖頭道。
這時,車中的年輕人只好下車,讓僕從到東坡外把車停好,雖然遠是遠了些……
……
竹樓上。
封青巖正在用棣棠端來的早膳。
待到了巳時,他就走下竹樓來到草亭中,與諸位讀書人見面。
“封兄,這位是陳兄,寫得一手好字。”杜望一個個介紹道,“這位是豐兄,對《論經》有獨特的見解,這位是季兄……”
“見過君子。”
凡是被杜望介紹的皆行禮。
“諸位客氣了。”
封青巖微微躬身微笑道,接著便跪坐下來。
“敢問君子,是日始時與人近,還是日中時與人近?”
這時有人發問,讓眾人皆愣了愣,這是什麼問題?那人似沒有看到,繼續道:“吾以為,日始時與人近,日中時與人遠。但吾好友卻認為,日始時與人遠,日中時與人近。”
“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
那人旁邊有人站起來道,不過是二十出頭,氣質不凡。
“此言差矣。”
那人卻搖搖頭,道:“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
“吾等相爭不下,不能決,敢問君子吾與好友,誰對誰錯?”那人又道,笑眯眯看著封青巖。
“敢問君子,誰對誰錯?”那人好友微笑問。
“這兩人是何人?”
“吾認得,乃是道學之人。”有人低聲道。
這時封青巖愣了一下,便抬頭看了看高升的太陽,倘若是前世的太陽,便是日中時與人近。日始時與人遠。
但是他們不知道。
況且,他們所問只是表面上的日近日遠?
封青巖看他們的樣子,很明顯就不是,《易經》上有言:日為君之象。
所以,日是君王的象徵。
此二人辯論時,日完全不是恆定,一會兒大如車蓋,一會兒又小如盤盂,一會兒滄滄涼涼,一會兒又如探湯。
這不正是眼下週天下各諸侯王的狀態?
倘若將日比作君王,儒家便是希望君王應該在自己正確的軌道上執行,不能失常,必須是恆定。
所以他們二人所問,就是問封青巖如何把日還原成恆定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