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離王爺十幾步遠的地方,漫修停了下來,卻只垂著頭,並沒做聲。不料這王爺並不肯就此罷休,反而道聲,“再近些。”
“王爺。”身邊的護衛習慣性的擋在了王爺的前側,可王爺卻一擺手,讓其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漫修又往前跪行了幾步,頭卻低的更低了。
“抬起頭來,讓本王看看。”
世峰最擔心的瞬間終於降臨了,他緊緊的盯著世綾,唯恐世綾突然做出什麼意料的舉動。果然,在秦漫修抬起頭來的一瞬間,世綾手中的茶杯便哐噹一聲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這也吸引了秦漫修的目光,而他第一眼便認出,這不就是觀音廟會上那個女扮男裝的年輕公子嗎?而她身旁,那個急於幫她收拾碎片的不正是她之前口口聲聲稱為哥哥的公子嗎?他們,是西夏的人。還是,跟這李王爺有關係的人。
漫修的眼神又迅速恢復到了無神的狀態,他現在真的感覺到自己有些窮途末路了。母親,兒子要如何做才能保護您?如果這個方法是死亡這麼簡單,那該有多好。
“恩,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果然是個俊美之人。”
世綾的失手僅被理解為了不小心。而王爺對秦漫修的讚歎卻不知該被理解成什麼。例如,有些人理解為,“王爺英明,這奴隸之前就曾經做過男妓,還是百花館的花魁呢!”
對於花魁的概念,一般人自然會聯想到另一個方面,因為還有男妓做鋪墊嘛。不過漫修也懶得解釋了,現在對他來說,這副皮囊還有什麼用處?除了能用其來替母親擋災,一無是處!
“哦?男妓?花魁?”王爺的眼中顯然掠過一絲失望,他期待的秦威的兒子是這般的靠面相吃飯的無能之輩嗎?奇了怪了,他為什麼要期待,難道只有對手強大了,自己打敗他,拿他給自己的夫人祭奠才更有成就感嗎?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是,不光如此,他還在軍營裡呆過呢。靠這幅長相,再加上那白嫩誘人的身材,估計也混得不錯吧,哈哈!”漫修這才注意到,這廳上還有陝西軍營裡的嚴成發,也是,張思宜都成王妃了,沒理由不提拔他的舅舅。嚴成發和秦漫修的恩怨可是一直到秦漫修在軍營失蹤都沒畫上句號,原來緣分還可以重敘的,只不過這次卻是前次的延續,和變本加厲。
漫修依然不語,可此時廳堂之上卻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嚴成發,說話口下留德!在軍營中,他獨上戰馬,挽回了一場踐踏的悲劇,救了多少條人命,可是有目共睹的!那時,你也在現場,可你在做什麼?”替漫修說話的是姚田,在他的眼中,秦漫修雖沒有什麼練武奠賦,但他的表現,可圈可點,甚至可以歸為他欣賞的人之列。
“你是在指責我沒有跟他一樣去攔住瘋馬嗎?那只是巧合,巧合而已!”
“巧合?那他勝了你,拿刀威脅著你的時候也是巧合了!”
“姚田你……”
此時王爺輕輕咳嗽了一聲,嚴成發強忍著收回了就要罵出口的話,而王爺卻又饒有興致的望了望眼前這個看似卑微的奴隸,看來,這個秦漫修的故事還蠻精彩的。有意思,這才有意思。
“好了,現在西夏和宋朝是一家,你們為了一個奴隸卻在這裡吵得面紅耳赤,成什麼樣子!王爺,還請見諒。”周可出來打了個圓場,給足了西夏王爺的面子。
“好說……”
“姚田,還不賠罪?”
“可是將軍……”
“恩?”
姚田心中負氣,軍令卻不得不遵,只得上前一施軍禮,道聲,“姚田不知禮數,衝撞了西夏王爺,還請王爺海涵。”
“怎麼姚副將竟與一個奴隸相識?”
“回王爺,他原是我的部下。”
“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