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程嬌娘說道,看著他,“黨同伐異,不論是非,這才是你如今該認清的大道。”
陳紹愕然,看著這個女子轉身而去。
她在說什麼,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黨同伐異,不論是非?
這不是隻有高黨那些人才會幹的事嗎?胡亂攀咬,肆意誣陷,為了打擊朝中反對者無所不用。
她竟然說,這是大道!
“她竟然這樣!”陳紹豎眉說道。
陳老太爺在後笑了笑。
“她,不是一直這樣嗎?”他說道。
借力能射殺潑皮,受到威脅能幹掉朝廷文官大員,任何看起來難的束手無策應該回避躲避的事,這個女子從來就只有一個解決辦法。
不是防守,不是隱忍,而是毫不遲疑,犀利果斷的進攻。
就像這一次,她說不動自己,便毫不猶豫掉頭就尋了能說動的人,才不管你們是為了什麼,她只為了她自己所求的。
她為了她所求的,他也有他所求的…
黨同伐異,不論是非麼?這樣…可以麼…
“小娘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陳紹神情複雜喃喃說道。
看來除了治病殺人,他對這個程家小娘子瞭解的還是太少了……
夜色更深,秋風漸起。
“殿下。”
一個內侍走近城牆,將一件大毛斗篷遞來。
“換這件厚斗篷吧。”
晉安郡王手拄著頭,靜靜的看著城門下,保持這個姿態他已經站了一晚上了。
“不用了,快要結束了。”他說道。
伴著他的說話,果然城門下跑出幾個內侍,手中拿著長鞭。
清脆又刺耳的響聲在街道上傳開。
伴著這幾聲鞭響,聚散說笑的人群紛紛向城門這邊躬身施禮,旋即便如同潮水般向外退去。
璀璨亮麗的燈火漸漸的熄滅,夜就好像一頭盤踞的巨獸,一口一口的將街市上的明亮吞噬,天地間漸漸陷入一片漆黑。
“殿下。”
內侍輕輕提醒道。
宣德門前的人已經走光了,只餘下收拾打掃街道的人忙碌著。
“回去吧。”
晉安郡王轉過身裹緊了斗篷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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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摘自隋?侯白《啟顏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 資訊
街門咣噹響,讓正喂池中魚的金哥兒嚇了一跳。
“開門!”
王十七郎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聽起來不善,看起來更不善。
“郎君們不在了,到底是心不安。”站在廊下的婢女忍不住說道。
郎君們都走了,就連那個討人厭的週六郎也走了,娘子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娘子,我們要不要搬回周家去住啊。”她扭頭對屋內說道。
“不用。”程嬌娘說道,放下手裡的書,“你去一趟神仙居,看看吳掌櫃有什麼要幫忙的。”
又要她去啊,婢女吐口氣。
郎君們走了真是不習慣啊。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好,娘子我這就去。”她說道。
街門還在被拍響。
程嬌娘喊了聲金哥兒,金哥兒應聲是上前開了門。
王十七郎氣急敗壞的衝進來。
“你幹什麼呢不開門?”他喊道。
沒有人回答他,都看著他。
要是別的時候也沒什麼感覺,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