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蓋躡手躡腳的向外走,恰好聽到這一句話,二人不由站住腳。
廊下的燈籠照著二人驚訝又驚喜的神情。
素心擺擺頭,半芹忙抬腳,二人走出來,輕輕的帶上屋門。
素心轉頭看半芹合不攏嘴的笑顏,忍不住也笑了。
“就說你瞎操心。”她低聲嗔怪道。
半芹只是笑。
素心回頭看了眼。帶著幾分欣慰嘆口氣。
“有什麼話都能敞開了說,就沒有事。”她低聲說道。
耳邊悉悉索索,晉安郡王轉過頭。模糊的夜色裡看著程嬌娘也轉過頭來。
“那,現在不怕了?”女聲問道。
晉安郡王噗嗤笑了。
“怕。”他在枕頭上點點頭。
程嬌娘轉過頭去了。
晉安郡王笑著伸手戳了戳她的肩頭。
“這是怕?”程嬌娘的聲音傳來,因為背對他聲音聽起來有些遠有些悶。
晉安郡王就哈哈笑了,戳她的手指就變成了兩根。
“方伯琮。”程嬌娘轉過頭。
她一定在瞪眼,只是夜色裡看不清。
晉安郡王便鬆開手躺回枕頭上看著她。
“哎。”他應道,再次笑了。
程嬌娘又轉過頭去了。
晉安郡王在枕頭上晃了晃,身子也挪了挪,尋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真是奇怪。”他似是自言自語說道,“你把我踢下去。我突然覺得再上床很輕鬆了。”
旁邊的程嬌娘噗嗤一聲笑了,笑聲很短。很快收起來。
如果不是夜深安靜就聽不到。
晉安郡王再次笑了,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後背。
“你也是這樣覺得吧。”他說道。
“我一直都這樣覺得。”程嬌娘說道。
晉安郡王嘿嘿笑了。
“人家第一次成親嘛。”他笑道。
話音才落。就覺得旁邊的人身子繃緊,他的聲音也就戛然而止。
“我說錯話了。”他立刻說道,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肅正,“我不該開這個玩笑。”
什麼叫第一次成親,難道他還想成第二次?
他們是新婚,而且這個婚成的如此的沒有喜氣,他實在不該拿這個開玩笑。
屋子裡似乎凝滯了,程嬌娘的身形一動,人轉過來。
“沒有。”她說道,看著晉安郡王,“你沒有說錯話,是我想錯事了。”
晉安郡王看著她,近在咫尺,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撥出落在自己的臉上。
她總是這樣,為別人考慮,從不責怪別人,什麼事都會歸結在自己身上。
晉安郡王覺得心裡鼓漲漲的,有些酸澀。
“程昉。”他說道,抬起手撫了撫她的胳膊,很快就收回來,“我知道了。”
程嬌娘看著他笑了笑。
“睡吧。”她說道。
晉安郡王嗯了聲,閉上了眼。
淡淡的清香,溫暖的氣息,這才是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地方。
明明身邊多了一個人不過才幾天,怎麼就成了戒不掉的習慣了?
在枕頭上微微的動了動。鬆懈安心的感覺湧來,睡意便襲來,但當剛要睡去的時候。晉安郡王又猛地睜開眼。
屋中寂靜無聲,身邊的人也安靜的平躺著。
“程昉。”晉安郡王低聲喚道。撐起手臂抬起身看向她。
黑暗裡有一雙眼閃閃的發亮。
“你睡不著。”晉安郡王說道,“就和我說說話吧。”
程嬌娘沒有說話,目光垂下。
“我以前有什麼事也常常自己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