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想不該說的事,他相信隨著時間那些事都會忘卻的,更何況,臨戰而逃,對他們來說也是要殺頭的大罪。
沒有人會傻到為了死了的人不要自己的命!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西寨帳下敢勇劉奎,我願證茂源山五人死戰守城有功,將官方仲和棄城而逃奪功。”
“我是臨關寨生者,我願意證茂源山五人死戰守城有功,將官方仲和棄城而逃奪功。”
伴著這兩句話喊出來,更多的喊聲隨之響起來。
“我願作證!我願意作證!”
“我能作證,他們才是守城的死士!”
“我作證,我作證!”
數十人的聲浪此起彼伏響起最終匯在一起,整條街上都充斥這聲音。又似乎滿城軍民都在呼喝。
站在門前臺階上的將官們臉色都變的很難看,而人群外的方仲和則面色慘白的轉過身掉頭疾步跑了。
聲音在四周散開,坐在官廳牢房裡的徐四根慢慢的轉過頭。
“是什麼聲音?”
“怎麼了?”
外邊的守衛們紛紛問道,一面向外看去。不多時便有人傳來了訊息。
“是好些人來給茂源山五人作證的!”
“有數十人呢!在天使面前正喊話呢!”
“這麼說,茂源山五人真是有功?”
大家的視線便都看向牢房裡。
牢房裡的徐四根並沒有激動失態大喊大叫,而是依舊坐著側耳貪婪的去聽外邊傳來的嘈雜的模糊的聲音。
我們作證,我們作證。
徐四根的頭靠在牆上,被鞭打過傷痕遍佈的臉上有淚水滑落。
知道他們戰死的時候,他沒有哭。
他們被燒化成骨灰的時候,他沒有哭。
不用哭,為國捐軀有什麼可哭的,反而應該笑。
他果然裂開嘴笑了,該笑。必須笑!
……
“這是我做的?我做這種事對我有什麼好處?”
門窗緊閉的官廳內,周鳳祥冷笑道,伸手拿起几案上擺著的奏章。
“這奏章上署名是我的,探查也是我聽的,大軍調動也有我的同意。姜文元,你是副都使,我是監察使,你指揮不當,我便是監察不利,要治罪先治的是我的罪!”
姜文元冷笑不語。
有人推門進來了。
“大人,問清楚了。”那人說道。“那傳令兵是收了劉奎的錢。”
姜文元依舊冷笑,目光看著周鳳祥。
“這麼說那麼多人都是收了錢?這個劉奎可真有錢買下這麼多人的命啊。”他冷冷說道。
“不是劉奎有錢,是茂源山這幾人有錢。”有一個將官說道。
“對啊,我也聽說了,這些日子,那徐四根散盡了家財。”另有人也說道。
這話讓姜文元面色更怒。
“他有多少家財可散?”他喝道。
“大人。適才探查詢問走訪知曉,自從臨關寨戰之後這將近四個月,他日日走訪那些餘眾家,柴米糧油不斷,人家扔出來他再送。扔出來又送,還有錢,那些人半遮半掩但我們粗略也能估算出來,大約有二十萬貫。”一個將官從一旁站出來說道。
此言一出滿廳的人都驚呆了。
二十萬貫!
“我在西北路整整三年,才攢下十萬貫身家…”一個將官坐在後邊喃喃說道,“他們幾個小兵丁三年就有二十萬貫身家…”
“這不可能!”姜文元喊道。
這不可能,在座的很多人也都心裡喊。
二十萬貫身家,誰還會來這裡!
二十萬貫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