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來。這讓顧嫣之前做的準備,都顯得多餘了。
永芳看出顧嫣心頭不安,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從而失了主動,也因此顯得極為慌張。於是永芳笑了笑說道:“顧妹妹無需如此。無論如何,咱們也是親戚,即便做不成生意,親戚情分也是在的。顧妹妹放寬心,沒必要如此緊張。”
顧嫣臉色僵硬的點點頭,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表嫂說的是,倒是妹妹愚鈍了。”頓了頓,安定了一下內心緊張的情緒,顧嫣這才說道:“表搜也知妹妹家中事情。自從父親走後,家中就只有母親一人撐著。弟弟還未成年立業,我這做女兒的見母親如此操勞,心中不忍,就想為母親分擔一二。咱們一家人上京,不瞞表嫂,其實多半原因就是為了避禍。若是還在南邊,只怕家業都要被人搶了去。到了京城,有王妃娘娘眷顧,咱們一家也算是安頓下來。家業也能保全。只是誰也沒想到王妃娘娘竟然一病不起,也不知何時才能好起來。如今母親也是失了主見,妹妹沒法,只能來求表嫂。求表嫂能夠手下留情,容咱們一家過活。”說完,徑直的給永芳跪了下來。將屋中伺候的人都驚了一跳,這唱的是哪出戏?
永芳眉眼都沒眨一下,看著顧嫣,問道:“顧妹妹這是做什麼?之前顧妹妹讓嬤嬤傳話,說是有生意要談,我這才答應見顧妹妹。顧妹妹進來後,不說生意,卻只說讓我手下留情。這個我就不懂了,莫非顧妹妹覺著你們顧家有難,還是我這個正在坐月子的表嫂害的?顧妹妹,此話你可要斟酌著說明白才是。”
顧嫣臉色猛的變得慘白。“表嫂,是妹妹得了失心瘋,是妹妹糊塗,還望表嫂見諒。妹妹的確是有生意要和表嫂談。”
“既然是談生意,那麼咱們就只說生意,別的暫時放在一邊可好?”永芳平靜的說道。
顧嫣嘴裡發苦,無奈只能點頭。
永芳帶著善意的說道:“既然是談生意,那咱們就該平等相交。顧妹妹不必跪在地上,這可不是談生意該有的姿態。”
顧嫣點頭,“表嫂教訓的是,倒是妹妹一再犯糊塗。”
清瓶上前扶著顧嫣站了起來,顧嫣微微福了福身,然後再次坐下。斟酌了一番,小心的說道:“咱們顧家二房沒了當家的老爺,凡事都十分艱難。妹妹不求別的,只求能夠保住家業,能夠在京城立足。”
“條件?不知妹妹家中能出什麼條件?”永芳淡淡的問道,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姿態。不談感情,不談交情,不談仇怨,只說生意。
顧嫣緊張的臉色發白,撐著身體說道:“妹妹家中這幾年一直有在走海貿這條線。若是表嫂願意,妹妹家中可以讓出三成,不,讓出五成份子給表嫂。若是表嫂看不上妹妹家中這一點,妹妹家中可以為表嫂牽線搭橋,為表嫂開拓海貿生意。不知表嫂意下如何?”
永芳盯著顧嫣,眼神十分銳利。顧嫣有點承受不住,微微撇過頭,避開了永芳的視線。永芳最後笑道:“妹妹好大的誠意。只是不知這是妹妹私自做主,還是舅母的意思?”
顧嫣臉色發白,說道:“若是表嫂能夠庇護顧家二房,顧嫣願為表嫂驅策,說服母親。”
“這麼說起來,這是顧妹妹的意思了。”永芳笑了起來,果真是了不起的一個姑娘。小小年紀有如此大決心,為一家謀得未來,當真讓人刮目相看。王妃顧氏一個,顧嫣一個,果真都是顧家人。看來這顧家得好基因都遺傳到了女兒家身上,男兒反倒是都是些草包。
永芳淡淡一笑,說道:“顧妹妹,此事重大。你一個姑娘家,說這些事情不過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不過顧妹妹顯得如此有誠意,那這樣吧,你去和舅母商議,若是你能說動令堂,那麼這筆生意倒是可以繼續談下去。”
顧嫣猛的抬起頭來,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談成了,哆嗦著嘴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