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孫大娘子一咬牙,拔出頭上的金簪,向李大器的人中刺去,‘啊!’李大器醒來,骨碌坐起身,將眾人嚇了一跳。
“員外,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太激動了!”
李大器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爬起身手舞足蹈向店裡奔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考中了!我兒子考中了!”
“掌櫃,大員外是不是有點哪個了?”鐵柱擔心地小聲問道。
“胡說八道什麼!”
孫大娘子在他頭頂上敲了一記,“還不快去放炮仗,愣著做什麼?”
“哎!”
鐵柱和李延彪急忙跑去後院取鞭炮,不多時,寶妍門前也噼噼啪啪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李大器心中激動,當即宣佈,所有寶妍齋和李記胭脂鋪的夥計以及匠師,每人賞十貫錢,共賀小官人考中進士,一時間,眾人皆大歡喜。
不過李大器畢竟也曾是參加過科舉計程車子,他當然知道省試後還有殿試,但他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他便立刻讓孫大娘子去湯氏客棧對面的中山園子預定酒席。
他今晚就要宴請在京城的同鄉喝酒,慶祝兒子考中進士。
。。。。。。。。
入夜,汴京城內幾家歡樂幾家愁,落榜計程車子則黯然收拾行李,準備明天返鄉繼續刻苦攻讀,三年後捲土再來,而中榜計程車子則擺酒慶賀,慶祝金榜高中。
中山園子內,一百多名湯陰縣同鄉聚集一堂,熱烈慶賀李延慶考中進士。
李大器接受眾人的祝賀,臉上笑開了花,他舉杯對眾人道:“蒙各位鄉親厚愛,這個月我雙喜臨門,先是中年得女,隨即兒子爭氣,考上了進士,想我李大器歷經坎坷,苦盡甘來,也祝願各位同鄉心想事成,感謝各位的捧場,我們乾一杯。”
“乾杯!”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李大器揮手道:“大家開懷暢飲,放開肚子吃吧!”
大堂上笑聲四起,“我們就不客氣了!”
眾人紛紛開吃,碗碟上響成一片。
坐在李大器身邊的幾名同鄉都是京城中混得不錯的人物,不過大多是生意人,而一些湯陰籍的朝廷官員卻不在列,如李文嗣,張滎等人,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們事務繁忙,無暇顧及同鄉之誼,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朝廷官員瞧不起這些底層的同鄉,不屑與他們為伍。
坐在李大器旁邊的,是剛從湯陰縣趕來的老友湯正宗,也就是湯懷的大伯,因李延慶的緣故,湯正宗得到了寶妍齋的授權,在大名府開了寶妍齋分店,李大器投了三成份子,而湯家則獨佔七成份子,這也是唯一一家李大器只佔小份額的分店。
湯正宗是來京城彙報去年分店的經營情況,不料正好遇到李延慶考中進士,他也興奮異常,對李大器笑:“我還記得那年慶哥兒參加神童大賽,當時知縣就給我說,延慶若能得到名師教導,將來必能考上進士,也多虧他遇到了姚師父,得到姚師父精心傳授,可惜姚師父還是沒有能看到慶哥兒考中進士的這一天。”
李大器也嘆息道:“我也希望姚師父的在天之靈能看到。”
這時,李勾兒和另外幾名同鄉端著酒杯走來,笑問道:“說了半天,小員外在哪裡?”
李大器歉然對眾人道:“他後天還要參加殿試,不能飲酒,所以我今天沒有讓他來,請各位諒解。”
一名老者笑道:“我們都理解的,不過我要提醒李員外,該給小員外考慮終身大事了,可別被搶了婚,聽說很多權貴人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殿試發榜呢!”
“老虞這話就跟不上趟了,殿試下來是權貴人家搶婚,很多普通大戶人家現在就開始了,殿試的甲榜和乙榜輪得到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