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陰霾,紛紛讚道:“不愧是吳師兄,真是解氣!”
一片讚揚聲中,吳一算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剛剛騅路和他擁抱的時候,已將通行令偷了回去,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吳一算冷笑一聲,說道:“顧師叔……在附近吧?”
師弟道:“顧師叔?他怎麼了。”
吳一算道:“請他出手,讓那小子和騅路這個混賬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
眾師弟相顧而視,顯然不知道他們的吳師兄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突然發起火來。
騅路能找到吳一算,並不是湊巧。吳一算出手偷通行令的時候,騅路便彈指將一枚“千里香”的花種射進了他的懷裡,千里香不但花開時異香撲鼻,種子也有淡淡的香氣,騅路循著香氣,不怕跟丟。
他如此大費周章,當然不是為了那目中無人的男人,他想的更遠。迎春三人雖然是同門師兄妹,但他們的關係十分扭曲,迎春在那裡扮演的是不受期待、不被在乎的角色。如果那男人的通行令遺失了會發生什麼呢?
答案很明顯,迎春的通行令會被男人奪走,無法參加考試的是迎春。客棧裡的一幕,顯然印證了騅路的猜想。
這或許有點複雜,但騅路一眼就能看穿,因為他也有過這樣的遭遇。不被重視、不被期待,甚至被歧視、被欺辱,兩人的遭遇並不相同,心境卻是一樣的。迎春表面上善談樂觀,但他的壓抑與痛苦,騅路感同身受。
騅路有些不明白,他偷回通行令是在幫助迎春,還是在同情幼年時的自己?
騅路不知道答案,他只想用手中的劍,替迎春開出一條康莊大道,要以一己之力攻擊千數名應試者,最終只留下一百人。
騅路站在屋頂上,背後是一輪圓月。夜風習習,打著卷周遊城市,騅路的目光,隨著風兒散落在城市裡。
鳥洲所有的城市都分作“市”和“坊”兩塊,客棧只允許開設在市中,眼下大部分應試者都集中在市中。除此之外,試場中也有少量供考生暫住的房屋。這些資訊,自然是先前的閒聊中掌櫃告訴騅路的。
今年新出的兩條規則,都是可能引發考生私鬥的規則,搖光城一定會對此做出一些策略。但是考生的數量太過龐大,即使早做準備,也不可能防備的天衣無縫。騅路將自己代入決策者的身份,開始思考。
首先,最應該警惕的是年紀將近三十的考生,因為第二條規則的限制,今年很有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年紀大的考生,因為多次參與奇術試,絕不會出現迎春一行差點沒地方住的窘境,他們會提前動身,前往試場準備的臨時住所中,那裡不但價格便宜,而是有機會接近監考官,從而給自己創造優勢。
所以,那裡的防備是最為嚴密的。
騅路將目光收回,看向腳下的街。這一條街的盡頭,有一個規模極大的客棧。從窗戶的數量判斷,上下三層總計大約有將近一百個房間。
他以黑巾蒙面,悄無聲息的翻進窗戶,床上有兩個少女相擁而睡,毫無察覺。騅路並不動手,反而進了隔壁的單人間,一把提起睡得正甜的壯漢,再度進入雙人間,將壯漢扔在兩位少女之間,轉身瀟灑離去。
不用說,聲震霄漢的尖叫聲很快響起,中間還混雜了爆炸聲和火焰的亮光。
騅路得手之後,並不立刻離去,反而走進其他房間,故意弄出聲響,等到主人驚醒之後,立刻轉身跑進對面的房間,如一條游魚般從窗戶竄出,悄無聲息的訊息在黑夜裡。
如此反反覆覆,騅路樂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