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颯颯的吹起滿地落葉,丫頭們一遍遍的清掃著,可是落葉似乎成越掃越多的趨勢。丫頭們擔心的看著我的臉色,我已經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們看了一個時辰了。她們從一開始的從容鎮定到現在的簌簌發抖,只差撲過來跪到我的腳邊求我不要再這麼看她們了。
頭疼的看著她們在我的窗前忙忙碌碌了半日,卻都做了些無用功,心中難免煩躁。
“你們都去忙別的吧,這裡不要掃了。”我倚在門口,淡淡吩咐。
“是。”丫頭們如獲大釋般的忙不迭點頭,幾秒鐘之內消失的一乾二淨。我自嘲的笑了笑,慢慢踱回屋子。試想,哪個人願意做我這個剛失去心腹的主子的倒黴出氣筒?
未時是王府女眷大多在午睡時候,胤禛也經常會在這個時辰趁著府裡最安靜的時候辦一些康熙交代下來的差事,可是由於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我根本就沒有心思睡覺,一心只想把這件事早早告訴胤禛,快快了結。
想到這,我起身披上大衣,靜悄悄的走出屋子。門口只有兩個丫頭在守門,她們剛要請安,就被我阻止了。
“你們好好在這待著,我去去就回。”吩咐了她們一句,我走出院門。
書房距離我的房間有一小段路要走,現在時值深秋,午後的太陽還算暖和的照耀在長長的迴廊上,我挺著四個月大的肚子慢慢走著。兩邊的菊花、茶花、月季開的分外妖嬈,簇簇擁擁的連成一片,給蕭索的秋天平添了一份盎然的氣息。我繞過幾間房子,停在了書房門口。
高無庸和兩個侍衛正站在那裡,這深秋寒風的吹在他們身上,他們彷彿沒有感覺似的一動不動。真是男子漢啊,我由衷的敬佩,手上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脖頸的扣子。
剛剛踏上臺階,那兩個剛被我讚歎過的侍衛刷的一聲就伸出一把刀往我面前一攔,目不斜視的說:“福晉,你不可以進去。”
“為什麼?”我詫異的看著兩個猶如石塑般站立的侍衛,張口反問。
還未等侍衛回答,高無庸已經一步衝了過來,連連驚叫:“哎,你們快把刀放下,別傷著了福晉。”他一邊急急忙忙的從兩個侍衛那裡走出來,一邊朝我賠笑著問:“主子,您來找四爺有什麼事?”
“哦,我是找爺有些事,麻煩公公請他們讓一讓。”我瞥了一眼已經放下刀的侍衛,立刻覺得眼前不再寒光閃閃的。高無庸看著我轉了轉眼珠子,繼續笑道:“請主子恕罪,沒有四爺的命令,奴才不可以讓您進去。”
平時的高無庸,看到我不是笑就是謙卑的樣子,今天他的話卻說的不卑不吭,彷彿是胤禛給了他特權,無論是誰都可以擋在門外,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我頓了頓,下意識的朝緊閉的大門看了一眼,頓生狐疑。是有什麼人在裡面嗎?值得胤禛把大門都關了,還讓高無庸在外面守著?
“高公公,麻煩你們讓一讓,我的確有急事要跟爺說。”雖然我將口氣放緩,可是那兩個侍衛充耳未聞,依舊一動不動的擋著,高無庸也是一臉為難,張口想說什麼,卻為難的閉上了。看著他們好象演戲一樣的情形,我生了氣,將臉一沉,口氣也硬了起來:“你們到底讓不讓?”
“主子請不要為難奴才,奴才真的不可以讓您進去。”
“你們——好!”我憤怒的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要走。
“外面是誰?”清冷的聲音從裡屋響起,彷彿一潭清泉,擊起一圈漣漪。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高無庸急忙回答:“回四爺,是側福晉說有事來找您。”
高無庸的話讓屋裡陷入一片沉默,我一聲不響的看著大門。終於,在我以為他不會讓我進去的時候開口了:“讓她進來。”
“是。”高無庸應了一聲,兩個侍衛隨即朝兩邊站開,給我讓了條路。我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