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低下頭來看門蕭,眼中滿是笑意。“他也只是今天才知道。”
“你無需為他說好話!”門老大人看來對門蕭十分質疑,揮揮手示意林雲清不要插嘴。
“是真的。”林雲清非但沒有閉嘴,反而還繼續為門蕭申辯。“我們既然是親兄弟,他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未曾告知。”
門凌看著林雲清的眼睛,思來想去。還是搖搖頭轉回看門蕭,有點無奈也有點語重心長。“蕭兒。近來朝中關乎你的言論不少,無便罷了,若是有,你要好自為之。”
“兒子明白。”
門蕭慢慢地站起身,大堂內夾雜的清風微微拂過,他的額上,竟是有些微涼。
不好,這著實不好。門蕭落座後就死死地攥住了拳頭,低垂著眉毛誰都沒有看誰。堂下坐著的眾小輩見門蕭受了斥責,一個個嚇得不敢吭氣,任由著旁邊發著暗香的茶涼下來。
“說,你是不是對他有了惻隱之心?”林雲清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黎元佩卻不這麼想,只因他太瞭解門蕭,此舉非但不會叫門蕭有絲毫的感恩和退卻,相反會激發他繼續跟他們背道而馳。所以他拿沾著墨汁的毛筆衝林雲清甩來甩去,以表示他的十分不滿!
“喂,小心你的破筆!”林雲清按例今早進宮上早朝,穿的可是名貴的右都御使官袍!門蕭他再想傲視群雄也得跟小爺穿一樣料子的,想想就爽!絕不能被黎元佩給毀了,一個閃身站到離他遠點兒的地方去,扯著嘴哼哼。“哎!跟門蕭青梅竹馬的可是你黎元佩,又不是我。我幹嘛要對他起惻隱之心啊?更何況他虐我千百回,我早就恨的他牙癢癢!”
“那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解圍?”黎元佩繼續拿著筆威脅林雲清,齜牙咧嘴。“難道你喜歡上他了?”
“我呸!”林雲清快步走過去吐了黎元佩一臉以後又快速地撤回來,呼了口氣後看他。“齷齪!實在太齷齪了!門蕭再怎麼都是我哥,兄弟**這事你怎麼說的冠冕堂皇!”
於是黎元佩目瞪口呆的看著林雲清往他堂堂太子臉上吐了口熱熱的唾沫之後,又心酸地聽到了關於他那個調侃的回答……算了。黎元佩拿著筆搖頭,繼續俯□來寫字,我就不該大清早的把他叫過來添堵,添堵就算了,我就不該去跟他鬧著玩,我明明知道這傢伙總是抓不住重點……我……我有罪……
“不過……”林雲清當然不會知道黎元佩正在傷心什麼,站在原地繼續摸著下巴跟他說話。“你之前跟我說過,門蕭不是嫡系,而這個什麼浩玉夫人也不是正妻,但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怕那個門蕭呢?正妻呢?嫡子呢?”
“這就是門蕭的厲害之處。”黎元佩揮毫潑墨,很是滿意自己的字。“現下里你我最大的敵人便是門蕭,但是也不能下手太狠,畢竟門蕭是門太師的兒子,牽一髮而動全身。”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林雲清就著太監搬來的椅子遠遠地坐下,繼續低頭欣賞自己的官袍。“不過門蕭這樣跋扈,總有看不慣他的人在,門府裡估計有很多人。”
“所以呢?”黎元佩抬起頭來看林雲清,有點兒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這個林雲清啊,自從被門蕭逼上絕路以後,變得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自然是用人嘍。”林雲清嘿嘿嘿笑著看黎元佩。“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門蕭能如此,還是門太師寵愛他,王信任他。如果我們搞出點動靜來叫門老大人對他失望,王漸漸地不再用他,任他是什麼職位,都是沒有用的。”
“你這辦法精妙!”黎元佩拿起自己寫好的字交給旁邊的太監,示意他拿給林雲清。“送你的字。”
林雲清看著他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不送點金銀財寶給我,送我字幹嘛?伸手接過來攤開了看,哦……是一個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