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握手言歡了呢?也有一些夫人小姐陸續從屏風後面走出,鄙夷地看了一眼臨安公主,隨後紛紛離去。
臨安公主卻已經顧不得別人,蔣南的傷勢很重,幾乎快沒了呼吸,她尖叫著:“快去請大夫!快去!”
雍文太子果然把元烈一直送到門口,看著他上了馬,才微笑道:“旭王今日受驚了,我要代臨安致歉。”
元烈淡淡一笑:“受驚的人不是我,太子殿下不必掛心就是,告辭。”說完,便頭也不回地策馬離去。他的那些身手不凡的護衛,也紛紛打馬離去。
雍文太子站在公主府門前高高的臺階上,一直掛在臉上的和煦笑容變得陰冷:“來人,從今日起,替我好好監視此人的一舉一動,若有不軌,立刻來報。”
立刻便有太子府的官吏道:“是,太子殿下。”
金華樓,這座位於鬧市區的酒樓今天已經被一位貴客包了下來,元烈一路打馬飛奔而來,停在金華樓的門口,隨後他跳下馬,把韁繩扔給了身後的護衛,大踏步地上了二樓的雅間。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裡面的女子微笑著轉過身來,元烈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郭夫人肯放你出來?”
“剛才在馬車上,我向娘說要向你致謝,她說這是應該的,而且說,明日郭府會專門準備禮物送到旭王府上去。”李未央微笑著道。
元烈盯著她,火辣辣的目光讓她覺得心頭一顫,不由道:“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他心思一動,卻只是微笑,笑容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沒什麼。”話是這樣說,他卻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猝不及防地蹲下了身子,捏了一把她的腳踝,李未央輕呼一聲,他吐了口氣,道:“果然受傷了。”
李未央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對方看穿,索性也不再假裝,徑直坐下道:“是啊,剛才那巨蟒撲過來,不小心跌倒了而已,沒什麼要緊。”
“誰說沒要緊?!”元烈的聲音便傳入她耳中,帶了點壓抑著的關懷,直入心尖。
李未央閉了下眼,輕聲開口:“你別擔心,真的沒事。”
他猛地抬起頭望著她,胸襟前的衣裳金線暗紋繁複交錯,那一雙灼亮的瞳眸,無比的認真:“你之前便已經傷過一次腳踝,這次又是舊傷復發,是以後都不想走路了嗎?”
看他如此擔心,李未央的心口不由砰然一跳。
他看著她,目中流淌著一種莫名的情緒,輕聲道:“我幫你擦藥。”
她陡然回神,深覺不妥:“我可以自己來的,再不行,還有趙月。事實上,趙月已經買藥去了。”
他不再開口,只是靜靜望著她。這時候,趙月已然帶了藥回來,見到這種情景,便識趣地把藥放在桌上,悄悄退了下去。
趙月一走,一時滿室寂靜,外面的窗稜有飛鳥撲稜著翅膀飛過,李未央卻覺得心頭掠過一陣不知名的驚慌。她輕輕揚唇,“今天你這樣做,過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手中拔掉瓶塞,倒出裡面些許藥膏,按揉著她的傷處,不疾不緩地道:“若是不能保護你,要這些力量又有何用。”
她低頭,“話不是這樣說,力量要用在刀刃上,今天這件事,你本可以不必插手。”
他頭也不抬,認真地替她擦藥,道:“那麼,你就當我不願意讓郭家專美於前吧。”
李未央啞然,道:“這是說什麼傻話。”
話音未落,她的下巴便被他一把握住,抬了起來。
她吃了一驚,然而撞進了他的眼神,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琥珀色眼眸,到底情深。他許久才慢慢開口道:“我不希望郭家在你的心頭比我更重要,你明明說過的,我們相依為命,只有彼此。”一字字落入她耳中,震得她心神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