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會壯士斷腕,只是這錢終歸還是要還的,她的目光落到了對面不遠處的裴弼身上,卻見到他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未央笑了笑,對阿麗公主道:“你覺得裴家人能將這銀子全都還出來嗎?
阿麗公主想了想:”聽說裴家不少的鋪子都開始轉讓了,還有那些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也都開了堂口,要拍賣出去,可見裴家人這一回是下定了決心,非填上這個窟窿不可。可是,一千三百萬兩就夠受了,居然還要再翻三倍,恐怕就連裴家這樣財大氣粗的也承受不了吧!“
李未央搖了搖頭,目光幽深:”裴家近些年來幾乎壟斷了南方一帶的鹽運,鹽運利潤每年有近百萬兩,可想而知他們的家底是很厚的,想必這十天的功夫還是能湊齊這些銀兩,只不過今後裴家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想也知道,要運轉一個家族,又要養活那麼多人,還要打通關節、收買人心,沒有金銀那是萬萬不行的,要裴家賠這麼多錢,等於將他們的根基斷了一半,這實在是太過可怕,對於其他世家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若非裴皇后還在,裴淵還在,恐怕裴家早已經倒了下去了。阿麗公主輕道:“不過,嘉兒,你可要多加小心,我想這件事情裴家一定會
算在你的頭上。”
李未央輕輕一笑,道:“既然敢做,我便敢認,我倒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麼本事!”其實她一直在等待裴弼的下一步舉動,她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就在此時,元烈已經舉著酒杯,笑著坐到李未央的身旁。
李未央看他一眼道:“你坐在這裡,可不太妥當。”
元烈看了一眼,四周都是女眷,他微微一笑,神色自若道:“誰敢和我說不妥當?”
李未央搖了搖頭,阿麗公主繼續往嘴巴里面塞糕點,卻是不再打擾他們兩人了。
元烈低聲道:“我覺得今天的宴會恐怕不大太平,剛才我已經找人盯緊了裴弼,若他有什麼輕舉妄動,便要及時來報。”
李未央點了點頭,她也有這樣的預感,也許是長年在腥風血雨裡面生活,她早已經練就了一種敏捷的感受能力。但這畢竟是公主的婚宴,又在王家,她想了想,只是輕聲道:“凡事多加小心就是了!”
此時,南康公主正坐在新房之中,百無聊賴的她想要掀開珠簾,可是旁邊的宮女連忙阻止了她:“公主,這可使不得!”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了,一名相貌端正,腰桿挺的筆直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她朗聲道:“新郎官一會就過來喝合巹酒,你們這都準備好了嗎?”
那些宮女對視一眼,連忙道:“是!都準備好了!”
南康公主聽見這聲音不禁訝異,輕聲問旁邊的人,她的宮女立刻告訴她:“這位是郭夫人身邊的宋媽媽,不放心過來瞧瞧。”
宮女們臉上都有點詫異,這宋媽媽來,似乎於理不合……
郭夫人算是孃家人,雖然宮中有打理一切的嬤嬤,可自己嫌那兩個嘮叨,已經想法子打發到宴會上去了。聽到是宋媽媽來了,南康公主點了點頭,她曾經見過兩次,知道此人是郭夫人身邊最信賴的,便放了心。宋媽媽慢條斯理的將喜房之中的東西一一檢查了一遍。隨後卻從旁邊的架子上,摸出了一條絲巾,輕咦一聲道:“怎麼回事?包在這裡的花生呢?”
原本安然站在一旁的宮女聽見她這麼說,連忙走過來道:“怎麼啦?可是有什麼東西忘了佈置?”
對方將那絲巾舉到四名宮女面前,面色沉靜道:“你們瞧……”
她話還沒說完,那四個宮女同時頭髮昏,不免打了一個哈欠,身勢一軟竟然紛紛倒在了地上,宋媽媽陰森森一笑,蹲下去檢視一番,見所有人都是暈過去了這才放下心來。隨即站起身,向南康公主走了過去,南康公主面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