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印象之中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一閃而過,他突然心頭咯噔一下,又下意識地看了元烈一眼。不,絕不可能!
“張公公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了吧,聽聞當年還服侍過棲霞公主。”元烈漫不經心地說道。
張公公的眼皮子一跳,四下裡看了看,左右都沒有人,這才鬆了口氣,趕緊道:“王爺,老奴知道您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可有些人有些事,在這宮裡頭可是禁忌。”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后,都不允許任何人提起當年的那個人,誰知元烈竟然毫無顧忌地說了她的封號。
棲霞公主啊……張公公的心頭掠過那個美麗卻單薄的影子,只覺得身體發僵。直到現在他都忘記不了棲霞公主死去那一天的情景。那時候,棲霞公主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所以他們這些太監宮女都是輪流值守,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管著她。可有一天,她的神智卻莫名清醒了,還很高興,特意請了陛下來說話。儘管只是說了一會兒話,陛下已經開心的要死了,他們這些下人以為公主的病情已經好轉,便放心了許多。所以那天晚上,誰也沒有預先感知會出那樣的事。第二天,陛下剛醒來,就聽見有人在尖叫“不好了,來人哪,死人了,死人了啊——!”他慌忙爬起來,卻發現棲霞公主不見了,帶著人慌慌張張地趕到荷花池的時候,只見一雙娟秀的繡鞋,整齊地擺放在了荷花池的旁邊。
棲霞公主是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寢宮,穿過花園,到了荷花池邊上。大家都看得見,公主穿著她最心愛的衣裙,溺死在開滿粉色芙蓉花的荷花池裡,打撈上來的時候,卻是面上帶著微笑的。這種場景,只怕見過的人一輩子都忘不掉。實在是太可怕了……
陛下眼睜睜看著她死於非命,卻是萬刃裂心的模樣,哇的一聲噴出大口的血來……
張公公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看著元烈,再一次叮囑道:“王爺,您別再說那個名字了,老奴聽著都害怕!”
“是麼?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元烈若有所思地微笑起來。
張公公看著元烈的面孔,心頭突然掠過一絲奇異的念頭,聲音陡然下降了三度:“王爺,奴才聽人提起過,您小時候都是在宮外長大的,之前怎麼一直沒有回來尋親呢?”
元烈打量著這個十分精明的太監,不動聲色道:“是啊,我原本身體不好,父王便讓我一直留在外頭養病,府裡的情況,你必定也是知道的。若是回來,我怕是長不到這麼大了。”
他的話說的很明白,張太監不好意思地笑笑:的確,那老王妃胡氏可不是省油的燈。
“公公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想必知道不少事情。”元烈的口氣很隨和,彷彿不過是閒聊。但是張太監卻有點緊張,道:“老奴年紀大了,很多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
這越西皇室男的俊美女的豔麗,可誰也比不上當初那位棲霞公主。張太監突然想到,棲霞公主當年產下了一個兒子,只是剛出生便夭折了,若是活下來,怕也應該是如眼前的旭王一般俊美的非凡人物。一轉頭,元烈目不轉瞬地望著他,張太監心裡一驚,這眼神,這神態,不光像那個人,還有點像當今的天子。老天爺!難道說當年那個孩子還活著麼?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是親眼看著那個孩子斷氣的啊……
元烈只是微笑,知道這老太監能活到現在,必定是個油滑的人物,他也不拆穿,只是輕鬆地轉了話題,道:“陛下的頭痛病,這兩日好些了嗎?”
張太監的神色不變,心頭卻放鬆了許多,道:“好些了,從王爺回京開始,陛下的頭痛病就一天好過一天了。”
棲霞公主的死對皇帝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開始疑神疑鬼,覺得棲霞公主是被人謀害,到處尋找兇手,在宮中殺了很多人,一時引得風言風語。就連對付朝臣,他的性情也是大變,在玩笑的時候就賜死了工部尚書;御史中丞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