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用金樽,活生生將人打死了……”
太子心頭怒火沖天,心中不由將裴徽怨怪到了極點,新婚之夜耍酒瘋可以,可是傷了公主可就是大罪,更別提竟然還誅殺了公主身邊的宮女,這樣的罪名,皇帝怎麼會輕饒!簡直是膽大包天!想到皇帝平日裡對壽春公主的寵愛,太子明白現在必須安撫住她,連忙道:“壽春啊,如今這麼多客人都在,你好歹顧全大局,不要哭鬧,免得皇家失了顏面……”
這還顧全什麼顏面,性命都要沒了!難不成還要讓她忍氣吞聲嫁給這個瘋子不成!壽春公主完全驚駭住了,她連連搖頭:“不!我才不要嫁給這個瘋子,我要回宮,現在就要回宮!”說著她甩開太子的手,哭得花容失色。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可是皇家的事情,誰也不敢多言,更多的人向新房投去了窺探的眼神。而靜王則冷笑一聲道:“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公主受此大辱,你還要逼著她嫁給裴徽嗎?”
太子當然知道這門婚事是不成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減輕裴徽的罪名,不至於牽連整個裴家,所以他看著元英,十分平和地道:“靜王誤會了,我當然有我的用意。大家都是知道的,壽春向來受到父皇的嬌寵,脾氣也是十分的嬌慣,受不得一點委屈,芝麻大的事情被她說得天大一般,這都嫁過來了,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摩擦,難道還能就此回宮不成?她當這婚姻是兒戲嗎?”
強調壽春公主的嬌蠻任性,才能減輕裴徽的罪名,否則意圖謀殺公主,這罪過裴家人吃罪不起,太子是想方設法用酒後失德掩蓋過去。
這時候,齊國公卻冷淡地道:“太子此言差矣!若是壽春公主所說屬實,這裴公子便有意圖謀殺公主之嫌,眾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未免太偏袒裴家了!”
一旁的太子妃不急不忙,語氣平穩地道:“齊國公,你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人家常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不能因為你與裴家向來有嫌隙,就蓄意破壞人家的婚姻,壽春公主年紀輕不懂事,您是長輩,自然當作和事老的,怎麼能夠說出這麼嚴重的話來呢?”
裴弼卻只是看著李未央,人群之中,她膚白如雪,目光沉靜,下頜纖柔,唇瓣微抿,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尋常的貴族千金,可誰也想不到今天的一切都和她有關係。裴弼只是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動的手呢?
面對太子妃的質問,齊國公淡淡地一笑道:“我可是都為了公主殿下著想,更何況這婚姻是陛下欽賜,如今出了事,當然要回稟陛下,請他做個裁決。”說著他一揮手,大聲地道:“京兆尹大人,請你立刻去把那裴公子請出來,相詢一二吧!”
京兆尹站了出來,卻是心中叫苦不迭,他本來是好端端的參加一場婚宴,誰知會出這麼一件事,更何況此事非同小可,又牽扯到當朝的公主,眾人都盯著他,他不敢推搪,連忙吩咐人道:“去新房將那裴公子好生請出來!”他說的是請出來,而不是綁出來,這其中是很有深意的。他的隨從會意,立刻上前去敲那新房的門,可卻是紋絲不動。
復又敲了三下,那門才開啟,裴徽一臉蒼白地走了出來,發上溼淋淋的,身上的喜服也是狼狽不堪,跨過門檻的時候竟然還猛地絆了一跤,險些栽倒在地。他的身後正是裴帆,裴帆面上帶了十分的驚怒,兩人一起走到庭中,裴帆突然狠狠地踢了一腳裴徽的腿骨,裴徽直愣愣地就在壽春公主的面前跪下了。
裴帆大聲地呵斥道:“喝了幾杯酒也不該如此放肆,竟然驚嚇了公主,你萬死難以贖罪!還不向公主殿下叩頭請罪?”
裴徽的臉色十分蒼白,面上似乎還有未曾褪去的潮紅,可是眼神已經逐漸的清明起來,他被裴帆一提醒,立刻醒過味兒,大聲道:“公主殿下,今天都是我的錯,請你萬萬不要怪罪!”說著他竟然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