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找回來,然後咱們再商量怎麼辦就是!我不過是想要讓老爺心裡有個準備!”
李蕭然怔了一怔,神情中閃過了一絲冷凝之色,揮了揮手,他大聲道:“叫管家道這裡來!”
外面立刻有腳步聲,飛快地離去了。
李蕭然坐下來,一口茶喝下去,卻覺得透心涼,他長嘆了一聲:“活著回來,也是個大麻煩啊!”
大夫人微微笑了一下,隨後掩飾了笑容,上前道:“老爺也不必擔心,說不準未央吉人天相呢!”
李蕭然一時不知道該怎樣說,茫然地坐了一會兒,就在他預備站起來出去想對策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三小姐回來了!”
李蕭然看著李未央緩緩走進來,竟然吃了一驚。
李未央在回來之前,精心打扮了一番。發上特地插上一朵花園裡摘的芙蓉,用眉筆把眉毛淡淡地描了描,黛色極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又在臉上淡淡地敷了一層粉,把胭脂化開了,淡淡地抹到雙腮和唇上,有妝若無妝,說不出的清新靚麗。這是因為,若是她今日不化妝,根本掩飾不住一夜未眠的憔悴。然而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從來不施粉黛的李未央,此刻渾身上下都瀰漫著青春的活力,無一處不清純新鮮,就像清晨裡還未曾綻開花苞的花朵,帶著一種往日不曾有過的活潑。
李蕭然敏銳地注意到,李未央的髮間帶了一隻銀簪子。若是平常,這並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不知為什麼,今天他卻注意到了,那是用最純的白銀打製的、中間琢為中空的銀簪,形狀是栩栩如生的花樹模樣,上面用輕薄的銀片打作花朵和花苞,花心上鑲嵌著顏色豔麗的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七色光芒。戴在頭上,果然是灼灼其華,為原本清秀可愛的李未央增添了不少嬌豔。
“未央,你終於回來了!”大夫人一臉急切地迎上去,目光中卻有毒牙般的東西若隱若現。
李未央看在眼裡,卻彷彿很感動的模樣,連忙微笑著回應:“母親,未央讓你擔心了。”
“未央呀,豈止是擔心,母親的心都要急死了,生怕你遭遇什麼不測!”大夫人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裡的毒牙已經漸漸清晰。李未央活著回來也好,毫髮無傷也罷,徹夜未歸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李未央心中一震,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以她的聰明,已經感覺出對方的言外之意,只是她竟一派天真,彷彿毫不設防地說道:“母親對我這樣好,未央想起,真是日夜難安啊!”
本以為她會驚慌失措,沒想到半點不露聲色!大夫人咬著牙齒,嘴邊的冷笑徹底綻放開來:“下人說跟著去的侍衛們都死了,你也被人擄走,快讓母親看看,可有什麼損傷?”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母親,未央毫髮無傷,你看。”說完,她輕巧地轉了一圈,笑眯眯地看著李蕭然道,“父親,未央不孝,叫你也跟著擔心了。”
大夫人以為她是故作冷靜,冷笑著繼續往她的傷口上灑鹽:“未央,你若是有什麼委屈,不要強忍著,和母親說就是了,母親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委屈?李未央心中冷笑。她斜睨著一臉醜惡的大夫人,覺得自己同這個惡獸一般的女人沒什麼好講,冷冷地吐出一句:“母親杞人憂天了,未央毫髮無傷。”
大夫人盯住她的眼睛,還想繼續旁敲側擊,卻發現她的眼睛裡已是冷冷地望著自己,卻蘊涵著一種無形的寒意,就像荒野廟堂裡供奉著的神像,詭譎神秘卻又令人毛骨悚然。就在這時候,李未央突然笑了起來,大夫人覺得這笑聲就像一瓢冰水直潑到她心裡來似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氣勢也不由自主地弱了。
“未央,你真的沒事嗎?那你又是怎麼回來的?”總不能是歹徒自己放你回來的吧,李蕭然不由自主地問道。他已經不想再聽大夫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