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搖搖頭,心中暗暗盤算著,如今的自己恐怕已經被士人化為宦官一系,是攀龍附鳳,趨慕富貴的小人。不過自己卻並不太在乎眼下這些人的眼光,從涿縣開始,自己就已經走上了另一條道路,與士人背道相馳。自己現在考慮的是,這個洪都門生會不會像後世一樣就這麼落寞下去,淪為宦官手中的權柄,皇帝的御用文人。
外有士人打壓,能入鴻都門的大多數都是寒門子弟,有才之士不屑同宦官一路,自己要是依靠鴻都門來拓展自己的關係網,恐怕會很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鴻都門生的名望轉變一下,讓天下所有的寒士聚集於此。
想著的時候,皇甫岑抬眼即到鴻都門,鴻都門學建於此,故此才有鴻都門生的稱呼。
“皇甫兄,你可來了。”
未等皇甫岑跨入鴻都門的大門。門外的一個鴻都門學學子迎了出來。
“嗯?”皇甫岑不明的挑了挑眉,看清眼前這個人正是鴻都門新招的學子毛弘,年紀不大,也就跟皇甫岑的年齡相仿,但為人靈巧好學,才進得這鴻都門為學,不過說實話,皇甫岑對鴻都門學倒是有些瞭解,知道眼前的毛弘以後是一位書法大家。接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不好了,不好了。”毛弘臉上的冷汗涔涔,轉回頭看向眼前的皇甫岑道:“皇甫兄,你快進去看看。”
皇甫岑見毛弘也說不清楚什麼,臉色下沉,腳下不敢耽擱,快速走入鴻都門內。
剛一進學堂,便見有一人橫躺在那裡。身旁急匆匆的圍著一眾洪都門生。
“出了什麼事情?”皇甫岑把身旁眾人推開,轉回身問向自己身旁的同窗。
地下躺著的正是梁鵠,皇甫岑的師兄,也是洪都門生中的嬌楚。他的八分書,現在便已經天下揚名。
而梁鵠也正是日後的草書大家,東漢一朝,同邯鄲淳有大小字之稱。成就也不過就稍遜張奐的兩子張芝、張昶而已。梁鵠早有盛名,多受天子劉宏重視,日後曾任幽州刺史,也算得上是一位能吏。更重要梁鵠此人同皇甫岑是同鄉,皇甫岑安定朝那人,梁鵠是安定烏氏人。從皇甫岑入鴻都門後,兩人的交往頗善。
眼見躺在地上的梁鵠如此情況,皇甫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回身問向毛弘道:“說,出了什麼事情?”
“梁鵠師兄,是是”毛弘急得說不清。
一旁的其他學生在一旁說道:“方才太學的學生來此挑釁,梁鵠師兄為我們抱打不平,但但。”
聞此,皇甫岑雙目精芒閃爍,悶悶不語。轉而去看地上樑鵠的傷勢。還行,梁鵠不是因為被打而傷,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麼傷痕,倒是脖子上有道疤痕。
“梁師兄自己上的吊?”
“嗯。”此時毛弘已經緩過氣來道:“嗯,梁鵠師兄被太學之中有個叫崔鉅業的侮辱,說咱們鴻都門生出身低微,又是宦官的宦官的”
“咳咳。”
未待皇甫岑在問些什麼,從內堂走過一老者,開口輕咳兩聲,打斷身旁眾人的紛紛嚷嚷。
“老師。”
“老師。”
看見這人,所有的洪都門生都紛紛朝著那人施禮。
此人正是鴻都門博士,主教洪都門生的教習先生。此人名叫師宜官,是南陽有名的寒士,早年為人性情率真,故屢屢不被當時名士相容,其人性嗜酒,早年家貧無酒,曾賣字買酒,可見性情耿直,而且確實寫得一手好字,毛弘、梁鵠等人也是他的弟子,很多鴻都門生當時都是看著師宜官的面子才來此求學。所以師宜官在洪都門生中的地位也很好,基本上說一不二。
“師父。”皇甫岑起身,對著師宜官說道:“師兄沒有什麼,只是昏厥過去,回去調養一下就好。”
“嗯。”師宜官點點頭,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