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裡頭跑出一人,跪倒在皇甫岑的近前,哭道:“大人!”
“嗯?”皇甫岑等人一怔,這是誰?
皇甫岑怔住,但是裴茂這些河東府的屬官沒有怔住,他們全都換上一副神情呆滯的神情,盯著面前的皇甫岑。
眾人皆是不明,這些人為什麼這麼驚訝。
“是……”藉著微弱的陽光,皇甫岑這才看清楚面前跪倒這人是誰?急忙抓住他的手,問道:“狄——清?”
“是小的啊!”狄清喜極而泣。
自從上一次被皇甫岑派往洛陽通訊後,就一直沒有返回盧龍塞,他和另外兩個白馬義從被天子劉宏留在了宮中,當起了殿前侍衛,而且當日天子劉宏欽命狄清可帶刀直入,宮中可懸劍而入,這是莫大的榮耀。所有人一步等天后,自然心存感激,可是狄清和另外兩個白馬義從非但感激,就連一點的感動都沒有。
天子劉宏也發現了他們的異常,時常對這三人照顧有加,而且沒有好處必定會想起這三個人,可是這三人卻還是如此。最後天子劉宏知曉三人新意,嘆了一句,勇士總要放到該用的地方去,便在皇甫岑到達河東後,便把這三人放了回來。當然這三個白馬義從現在有個身份,就是皇帝的欽差!
“大人,小的給大人磕頭了。”
狄清當著河東上下官吏跪倒在皇甫岑的面前,身後跟著的兩個白馬義從也是老淚縱橫的跪倒近前。
皇甫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當還是自己的白馬義從,欣慰的扶起三人,低嘆道:“好!好!好!”
這一幕,在皇甫岑這些人的眼裡沒有什麼,帶給身旁河東大小官吏的震撼卻是無窮無盡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皇差給臣子跪下的一幕,這皇甫岑就讓這些人開啟眼界,難怪乎,皇甫岑敢在盧龍塞斬殺天下名士公綦稠。
而皇甫岑卸甲威脅公主,他的那些生死弟兄,八百兒郎,也都全部卸甲誓死追隨!以往還以為這些都只是一個留言,眼下他們才看明白,什麼叫做情誼。
即便一個小卒,他們對皇甫岑的敬意都是感天動地的。
而且,皇甫岑還不惜屈膝和他們一同發誓,無怪乎,遼東那一仗能打贏!
不過驚異歸驚異,他們這些人一刻便緩了過來,然後急忙上前去扶狄清等人,這些可都是皇差啊!
狄清臉色鐵青,怒瞪一眼,手臂甩開幾人的掙脫。
“松——開!”
“松——開!”
“松——開!”
伴隨著狄清的吼聲,身後的兩個白馬義從亦是異口同聲的高聲怒吼,他們最見不得有人假惺惺。
“我們這是在跪遼東的再生父母,這是在向遼東的百姓謝我們的大人。狄清現在的身份不是皇差,是大人手下的卒!”
一番厲喝,頓時驚得裴茂等人身形聚散,這些白馬義從真是與眾不同,他們的身上總是那麼殺氣逼人,而且“義”字被他們權勢的無懈可擊,見過白馬義從,才會明白“義氣”這兩個字是什麼東西,白馬義從不僅有江湖義氣,他們還有狼一般的血性,狼一般的團結,這樣的一支力量任何人都不敢忽視。
能在遼東打的鮮卑、烏丸、高句麗,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白馬義從才是狼!
“皇差?”皇甫岑頓時明白,原來狄清這三人竟然就是天子劉宏的使臣,這天子劉宏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如果他人為差,這洩露之事在所難免,可是要是狄清等人,他們是絕對不肯能把旨意透漏給別人。
不過見皇差,皇甫岑總要下跪才是。
剛要跪倒,便被狄清等人攔住,狄清開口道:“大人,小人在來之前,陛下有口諭,大人見差不必跪。”
“轟!”
又是一陣旋風般的轟然,見皇帝欽差竟然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