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諾!”候選不甘的回身,衝著士卒吼道:“都看什麼,給老子滾回去各自據點,一會誰要做孬種,休怪我候選不念情誼。”
“程銀、梁興。”龐德看著兩人,回應道:“東西兩側雖然坡度較緩,但斜靠大山,兩山間距在弓箭手的射程內,你們各領三千人,多佈防御,要多多防禦兩側的弓弩手。”
程銀同梁興對視一眼,又瞧了瞧山下已經吃完晚飯的叛軍,心知,龐德要親自面對閻行。
眾人各自準備,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上並未燃起巨型篝火,一來,木材有限,還要作為滾木雷石用;二來,燃起篝火對叛軍尋找目標有利,山下密密麻麻,倒是照不到他們的山下的叛軍。
幾乎是摸著黑在狙擊。
龐德自領五千士卒,分為五個梯隊搬石構築防禦。
想要憑藉一道防禦想要阻攔下閻行部下數萬人的攻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不要是說箭矢弓弩不夠數,就連木頭、石塊都有些不夠,只能切進切退拖延著戰鬥。
諸事準備就緒後,龐德把手中長刀狠狠地插入面前,一臉凝重的盯著山下,那密密麻麻,已經看不出來的敵軍,只能憑藉感覺辨別,哪裡才會是閻行的主力。
“……從沒有這種時候,馬上戰將會困守一座禿山,等待著虛無縹緲的援軍!”
“……從沒有這種時候,他龐德會獨自扛著這一肩重擔,面對四倍於己的敵軍!”
“……也從來沒有這種時候,自己會感覺到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甚至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
目光向前,入夏的西涼,早晚溫差依舊很大,感受著身上沉重甲冑的冰寒,感受著來自自己心底那份熱血沸騰,還有幾日前縈繞在自己腦海之中,馬騰被殺的場面。龐德一直扛著這份道義的壓力在前行。但是,今夜他卻覺得自己即要解脫,不會在為了馬騰而戰鬥,只是為了生存,為了身後征戰沙場依舊的兄弟們!
就在風湧一般的思緒開始撕裂龐德的大腦時。
閻行提起手中的長刀,橫刀在前,宛如一個瘋狗一般,近乎瘋狂的嘶吼著,伴隨著逆行著的風向,閻行衝在最前頭,一副猙獰的嘶吼著:“——殺——!”
隨著閻行的呼吼,山下厚重的牛角號重新吹起,數萬叛軍,不再是匍匐前進,近乎衝鋒一般的衝向禿山,此時他們的心中已然沒有了戒備之心,此時他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交給了老天。
老天,讓誰死,誰就去死!
同樣,老天有眼,讓誰得生,誰就得生!
隨著這漫天的嘶吼聲無窮無盡的響起,禿山之上的龐德也回身示意旗語官揮旗,吹號。
“放箭!”
隨著龐德的嘶吼聲,前排的刀斧手蹲下身子,身後的弓弩手起身放箭。
“嗖!嗖!嗖!”
一輪接一輪,連續不斷的箭矢聲已經開始湮滅在面前的黑夜之中,藉著微弱的篝火,依稀能表別幾個叛軍模樣的人中箭,其他人只有等著深夜之中那絲絲悽吼的回應。
不過這些看不見的箭雨似乎並未抵擋著叛軍的腳步,在閻行左支右絀的抵擋下,身後亦是有很多人不顧生死的向禿山的半山腰殺去。
當然,時而還會響起只是重傷的同伴被踩死的慘劇。
但沒有人停下腳步動搖,戰爭既是這樣,沒有誰是值得的,也沒有誰是萬能的,在敵人面前,只有自己救自己,只有向前,用力向前,才能挽救自己。
慘烈、殘酷的戰爭,就是這麼無情。
閻行一臉如霜,眼下已經入夜,看面前箭矢的密度已經大大不如白日,加之黑夜準度的缺失,弓弩箭矢現下對他們來說威脅並不是很大,反而,能決定戰爭勝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