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岑問道。以皇甫岑隻身前來,暗度陳倉,把大營駐紮在斥丘縣的表現來看,他皇甫岑的野心決然不小。想想,幾年前,皇甫岑帶著幾百剛剛組建的白馬義從敢夜襲鮮卑,馬踏連營,就足夠說明他皇甫岑膽大心細。
聞言,關羽、黃忠的目光同時轉向皇甫岑,示意皇甫岑拿出什麼樣的主意。
戲志才也扭頭看向皇甫岑,現在他內心之中有很多疑團無法解釋,只有瞧著皇甫岑,他究竟要把眼下這一千九百人帶往何處?今日同張梁談的究竟是什麼?
皇甫岑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起身瞧著幾個人,開口道:“等著明日,咱們做場戲!”
“戲?”
……
“戲?”
張梁驚恐的從床榻上走了下來,瞧著自己面前的張婕兒,這是他張氏兄弟三人之中唯一的子嗣,又是大哥的女兒,並被稱為少主的女人。她連夜來此,就是為了城外那個男人,那個直到現在還讓他震驚的男人。
“對。張婕兒雙手擔憂的握在一起,然後目光深遠的瞧著自己面前的張梁,然後說道:“叔父,他在做戲!”
“他敢說破了肥鄉、列人、曲梁三地,還敢跟我談話,他能是在做戲?”
“三叔,你不瞭解他,他這個人喜歡反其道而行之,當初,父親就是因為喜歡聽他說這些。”
停頓了一刻。
“你深夜來此是不信我,還是要見他?”張梁從床榻之上走下來,抬頭瞧了瞧自己的侄女,並沒有繼續糾纏那個話,只是憂慮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見他?”張婕兒本能的掩飾道。
“呵。”張梁笑了笑道:“你說為什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清楚,他就是曾經大哥口中的那個抵天之柱,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輕,這麼算了,當年他應該還是個孩子,以大哥的秉性,這裡只有你接觸他最深!”
“他說的?”張婕兒黛眉緊蹙。
“嗯。”張梁點點頭,道:“如果他沒有說那句‘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我想,我是不會下城去見他!”
“就是因為他曾是故友,三叔你就輕信與他?”張婕兒現在沒有心思去想,自己苦苦隱瞞的實情,如果讓父親張角知道會怎麼樣?
“也不全是。”張梁踱步笑道:“你相信一個敢同我有說有笑聊上半日的人還會有機會投靠漢庭嗎?”
“不會。”張婕兒平靜的說道:“但是,他不是其他人,他是皇甫岑,他是天子重信之人。”
“重信?”張梁放肆一笑道:“君是君臣是臣!”
“君是君臣是臣?”張婕兒思量了片刻,然後反笑道:“他入我太平道又何嘗沒有君臣顧慮?”
“這。”張梁臉紅,甩了甩衣袖,道:“此事以後休要再提,他皇甫岑左右不過才那幾百人馬,我們還能怕他不成?”
“可是他那五百人不是常人。”張婕兒盯著張梁,一字一語道:“那五百人是白馬義從,是從昌黎城跟他生生死死的人,他可以把命託付給他們,他們同樣可以把命賣給他,想想公綦稠、陽球、宋典,三叔,你就會知道,當今昏庸無道的天子對他是多麼的信任!”
“那。”張梁語怔,本是不信,但張婕兒口口聲聲言稱皇甫岑不可信!自己又該如何抉擇!
“如果他真想回來。”張婕兒鬆了鬆口,看著張梁道:“咱們也不差他這一份功勞,咱們在等上一兩日,我想,朝廷上對北地也必定做出部署了!”
“部署?”聽張婕兒此言,張梁夢轉回頭,看著張婕兒問道:“你是說,封……有動作了?”
“噓。”張婕兒示意不要把封諝的名字念出來,點點頭,道:“他盧植一走,皇甫岑要是真有反心,必定會反,咱們也不必冒險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