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笑了笑。
這笑容卻看得皇甫岑更加心酸,彷彿穿透幾千年的光景,然後直達皇甫岑心間。這笑容之中有許多的無奈,也有許多的世態炎涼,太靜,竟然有些看不透。
這些年,皇甫岑要等待的東西太多了。
可是偏偏沒有等到他想要擁有的,卻已經失去了曾經擁有的。
“大人,我讓先生現在平城住下,由我親自轉達,可先生只笑不語,非要親自來一趟。”
麴義把戲志才從馬上扶下。
這短暫的停頓,皇甫岑竟然從戲志才的衣袖間發現了絲絲血跡,心中一急,扭頭令道:“狄清,去河東把元化、仲景先生給我請來。快去!”
“不用。”
戲志才一把抓過皇甫岑的手臂,瞧著皇甫岑,輕聲道:“我能挺得住。”
“不行,你挺得住,我心裡卻流著血,我皇甫岑挺不住,我河東挺不住,我大漢北疆挺不住!”
說到動情處,皇甫岑竟然激動的嘶喊起來。
周身一眾核心文臣武將分明能感受到來自皇甫岑那發自心底的緊張、憤怒。
“我……”
戲志才一嘆,望著皇甫岑不知道該如何說。
狄清也被皇甫岑這幾嗓子嚇了一跳,沒等皇甫岑催促,反應過來後,便急忙的跨上戰馬,朝著河東的方向急速的行進,沿途不停的釋放信鴿。
“仲嵐,大人,主公!”一連換了三個稱呼,戲志才都覺得不夠沉重,甚至都不夠厚重,直至改成主公後,戲志才的臉上終於揚起一絲笑容,回應道:“大人可是要出手了?如果是,就允許我戲志才今天最後參加一次謀劃,然後我就乖乖去河東養病。如果不是……”
“是。是!”
或許是說一個不夠肯定,皇甫岑連續的重複了兩遍,表情異常的點著頭。
“好。好。”
戲志才亦是同樣笑不可言的回應了皇甫岑兩個字,只要皇甫岑決定從今天起改變這個大漢,他戲志才從洛陽起,追隨就不曾有過任何遺憾。
一切,都是值得的!
曾經的,最早的,也是皇甫岑第一個謀主的戲志才。
今夜兩人的表情無疑證明了君臣之間除卻忌憚、猜忌、打壓還有其他的東西。
那份伯樂之情!
那份知遇之恩!
一旁的顏良、文丑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淚水,他們想起,當年皇甫岑是如何把他們從老韓手中救出來的,是救出來,沒錯,如果沒有皇甫岑的倔強,他們甚至還是一個小小的馬賊,絕不是如今的名將。
包括程昱,包括沮授。
他們二人雖是抱著不同目的,又是不同手段投靠皇甫岑,但是他們為皇甫岑的豪氣而感動,為皇甫岑義無反顧投身於拯救整個大漢的浪潮中而感到激動。
自然也有張繡三師兄弟。
也有關羽最初的不忿到如今的相對無言。
也有夜下借麴義,幾百宗族兵可破廣宗城,斬張角!
還有那一個一個在白馬義從擴建之時,為了各自目的投身河東的黃忠、張飛、徐晃、張頜。
也有隱忍三年,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的毒士賈詡。
也有位皇甫岑謀劃河東七年的華子魚。
還有無數個白馬義從,還有無數個河東、遼東百信,正是他們的信任,讓皇甫岑走到了今天。
“大人,只要你一聲令下,顏良就是死八百回也要為你完成這事!”
“大人,你就安排吧!”
“我本河東一私鹽販,如果……總之,跟著大人你就足夠了!”
“是啊,俺三叔就說,涿郡啊,他就佩服白馬都尉!”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