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還有三個月孩子就會出世。
如今大明國泰民安,江山穩固。江夏大權獨握,楊一清自然沒什麼繼續留戀官場的意思,而是一心想要去逗弄自己的外孫,安享晚年。
雖然按規矩來說,楊一清這樣做是有些不符合規矩。但人人都知道楊一清是江夏的岳父,所以也沒人敢多說什麼。
再說了,朝廷官職現在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楊一清肯提前退位,這也給了一部分人再進一步的機會不是。
不過這致仕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楊一清上奏摺上來,至少也得基本確定了戶部尚書的人選,他才能夠離開。
楊一清的事,算是今天早朝上一件比較大的事。眾官員以為今天早朝不會再有其它的大事了。都等著御前隨侍叫退朝呢,哪裡知道此刻崔政義卻走到了文武大臣方陣中間的過道上跪下,對著朱載江叩了三叩。
叩完以後,崔政義高聲叫道:“啟奏皇上,微臣有罪。”
崔政義話音一落,滿朝文武都驚了一驚。這位未來的國丈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有罪了?
崔政義話一說出口,立刻就看了一眼站在文官方陣最前面的江夏。從江夏的側面可以看出,他臉色平靜,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似乎根本沒有插手管過問這件事的意思。
崔政義撐在地上的右手一下握成了拳頭,恰好這個時候朱載江開口問道:“愛卿何罪之有?”
崔政義高聲道:“臣之不肖子崔瓜瓜,因臣管教無方,歷來驕橫跋扈。臣寵溺不予苛責,近日終鑄成大錯。不肖子當街強搶民女,致使一女墜樓被火焚燒致死,另有兩女被不肖子親手殺害,還有一女僥倖得以逃脫。
不肖子所犯之惡行喪盡天良,毫無人性。微臣已著順天府開堂過審,證據確鑿,鐵證如山。昨日已向刑部遞交卷宗,擬判……”
崔政義說到這裡終究還是忍不住停頓了一下,眼淚一下噙滿眼眶,深呼了一口氣後才說道:“擬判斬立決!”
“臣身為禮部尚書,掌天下教化之責。今卻連親生之子都管教無方。臣已經無顏再擔此禮部尚書之責,所以自請皇上褫奪微臣官職品銜,再領聖罰。”
崔政義一番話,頓時引起全朝震動。太和殿內的大臣中,有些訊息靈通的人,其實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崔瓜瓜這件事的。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崔政義竟然會讓崔瓜瓜在順天府過審,還擬判了一個斬立決的結果。
所有人都很震驚,唯獨江夏卻覺得很正常,所以他一點兒意外都沒有。
讓崔政義這樣做的,不是什麼證據,而是權術。
崔政義一開始就避開此事,又讓崔紫薇出面保崔瓜瓜。其意就是希望江夏能夠看在自己女兒馬上就要當皇后的面上,高抬貴手放過崔瓜瓜一馬。
但是崔政義卻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不僅沒能幫到自己兒子,反而堅定了江夏一定要拿下崔刮骨的決心。
江夏對富伯施了刑,對逃走的護衛下了通緝令。這就是江夏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一個務必拿下崔瓜瓜的態度。
接收到江夏這個態度以後,崔政義這才明白自己錯了。他趕緊帶著護衛進城,想要親自向江夏認錯求饒。但是他又特地選在夜晚去找江夏,這就是他不願這件事洩露出去。
如果當天夜裡江夏見了崔政義,那自然就得原諒他,否則二人就等於是撕破了臉。
可是知道的人明白這是崔政義向江夏求饒了,而不知道的呢,還會以為江夏這是讓步了。
所以江夏最終也沒有見他。
江夏不見崔政義,崔政義就已經明白了江夏的態度。此事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如果自己還不表明態度,恐怕江夏下一步就會對自己動手了。
為求自報,崔政義不得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