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為神魂俱散的你重新聚魂。然而靈幽燭不比檀石,必然會耗去他太多的力量和元氣,因此,千年之後,他已徹底被玄冰禁錮,只能藉助凡間術士之手,將你撫養成人。”
我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幾乎透不過氣來。
風阡,我曾試圖殺死你,你卻無數次救了我的性命。我想起那些被放逐的日夜,想起那些痛苦交加、自以為是仇恨的過往,如今真相擺在面前,我卻終於明白……
白其是對的,而我在他的忘憂幻境裡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你作為檀宮的神主風阡,亦同幽容國主水陌一般,愛我如同生命。
所以,風阡……若我能放下一切心結,回到你的身邊,你……是否還願意接納我?
我們會不會回到從前……不,是放下過去的一切,開始全新的生活?
可是,你究竟在哪裡?
“他借巫禮和檀石引我來檀宮,說明他還是需要我的,是嗎?”我顫聲問道,“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年是我留下這冰陣,在千年裡將他冰封,所以他還等著我回來為他解除束縛,對不對?可是……他現在去了哪兒?他為什麼不在了?”
帝夋不答,半晌方道:“蘭寐姑娘,我一直未曾問你,巫禮在苗疆神殿取回神力之後,風阡發生了些什麼事?”
我愣了片刻,道:“那時候……我被巫禮挾持於血噬之陣,險些魔化死去。風阡為了救我,借檀石分魂化形,帶我逃出巫禮神殿。白其說,他那樣做,等於放棄了那一部分魂魄……”
帝夋緩緩點頭:“那便是了。風阡的一部分魂魄已經徹底毀去,千年前的融魂功虧一簣,所以……他離開了。”
“可他的元神並沒有消失,不是嗎?”我急道,“他只是失去了部分魂魄而已,這麼幾千年來,他不是都這樣過來了嗎?若他那樣輕易就能離開,又何必在此被禁錮千年?”
“幾千年來,他的魂魄雖然分隔兩處,但並未消散,故而無妨。”帝夋嘆道,“千年前,風阡本已收回分魂,然而今日他再次分魂化形,而且徹底丟失了那一部分魂魄——如今他殘缺的元神已無法支撐,很快就會徹底魔化,屆時豈止是這烈焰玄冰,整個六界之物都將無法阻擋於他。”
我驀地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正在這時,大地突然開始震動,轟隆之聲由天際傳來,震耳欲聾。
我險些摔倒,驚道:“這是怎麼了?”
“終於來了。”帝夋抬起頭,隔著破碎的琉璃穹頂望向天空,“你看這天,難道沒有發覺,巫禮死後,空中的魔氣並未消退,反而愈發增加了嗎?”
外面的天空已是陰雲密佈,大火燃起濃煙滾滾,本應是白日的天空卻像是被濃夜暗然籠罩,比之前巫禮放出魔影的時候更加可怖幾分。整個世界像是被蒙上一層陰翳,被可怕的未知覆蓋著。
我的腦中嗡嗡作響:“他現在……究竟在哪裡?”
“一個時辰前,青鳥來報,風阡如今身在萬里之外的北荒。”帝夋緩緩道,“他怕自己魔化後徹底不受控制,故在理智未消前率先自我放逐。”
在這可怕的事實面前,我幾乎已經失語。我聽著外面山崩地裂的聲音,彷彿又回到了幻境崩壞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風阡離我而去,看著那世界崩毀,卻無能為力,痛苦難言。
“蘭寐姑娘,”帝夋道,“風阡分魂消失之前,可曾對你說過什麼?”
“他說……”我喃喃道,“如果你要求我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答應你……”
帝夋突然走到我的面前,面色極為鄭重地看著我。
我茫然地抬起頭看向他。
“蘭寐姑娘。”帝夋神色凜然,“吾以天帝之名,請你前去北荒之境,刺殺業已魔化的風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