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一個酒杯的男生隨意回答了一句。
“前女友?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女孩的聲調緩緩下降,猶似喃喃自語。
不一會兒,她理了理額前長長的劉海,雙手抱臂,下巴從右往左緩緩地移動,雖然大家都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能夠判斷得出來,她正在環顧著整個包廂。
“林藝軒的妹妹?”路西楊靠近了陸森翔一點點,儘量壓低聲音。
“應該是,我沒見過他妹妹。”陸森翔狐疑地點了點頭,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站在包廂門口的那個人。
女孩的目光在路西楊身上停頓了一下,冷冷地瞥了一眼,又繼續將視線往左移動。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段晨亮身上的時候,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僵住了,愣了好一會兒她才踱著小碎步走到段晨亮的面前,口齒清晰地對段晨亮說:“還記得我嗎?”
段晨亮眉梢緊皺,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女孩。他看見,在女孩過長的劉海下,有一道又長又醜的疤痕。
是的,沒有看錯。是疤痕。很醜的疤痕。
段晨亮微微一驚,記憶突然鋪天蓋地地洶湧而來,時間能帶走很多東西,但是有些東西是永遠都帶不走的。比如,此時此刻站在段晨亮眼前的這個女孩的那道傷疤。
他屏住呼吸從沙發上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人,目光越來越冷淡。
女孩冷冷地揚起嘴角:“見到你,真是我多年來的心願。”。
可這並不是他的心願。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不想看到她。
少年的眼底忽然瀰漫起一層薄薄的霧,像是失去焦距了一樣,眼神撲朔迷離。他覺得他的胸口凝聚了一團氣,卻又呼不出,壓抑得他十分難受。
如果他沒有記錯,女孩臉上那道傷疤,是他讀五年級的時候留下的。
是的,是五年級。他不可能記錯。
他怎麼可能會記錯?
那一年,他被老師選為代表班級參加校園歌唱比賽的學生,其實他並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面的比賽,但是母親卻因為這小小的榮耀給他請了一個月的聲樂老師。
段晨亮從小就很喜歡母親,可是他不愛唱歌,為了不讓母親失望,他每天放學回家都很用功地跟著聲樂老師學唱歌。可是在比賽的前一天,母親卻對他說:“亮亮,媽媽要走了,你要乖,要聽爸爸的話。”
當時母親熱淚盈眶,抱了抱他,然後提著一大包的行李五步一回頭地走出家門口。
段晨亮一臉茫然,看了看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父親,父親把臉埋得很低,他看不見父親的表情。
母親消失在家門口的那一刻,他突然緊張了起來,像是預感到了什麼,迅速地衝父親大聲喊:“爸爸!媽媽要去哪裡?”
明天更新時間中午13:30
我在南極憧憬你的北極星(10)
離開了包廂,陸森翔和路西楊兩個人站在長長的走廊上,走廊被金黃色的燈光照得通明,光潔的地板幾乎都能倒映出人影。
偶爾會有服務員經過不遠處的十字岔口,陸森翔左顧右盼,然後狐疑地走向那個十字口,身體緊緊地貼著牆壁,生怕被發現似的,路西楊躡手躡腳地跟在他的身後。
第一次有人和她一起跟蹤段晨亮,令她突然覺得其實跟蹤也不是特別可恥的事情。
一直走到走廊的十字岔口,陸森翔先是傾斜身體,背靠牆壁,看了看走廊的右端,沒人,又擺正了姿勢,雙手小心翼翼地扶著牆壁,緩緩地探出腦袋望向走廊的左端。
路西楊看著陸森翔既鬼祟又滑稽的動作,忍不住小聲地嗤笑起來。她漫不經心地站在陸森翔的背後,似乎沒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