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已經有些遲了。
柳飛揚一邊大笑著,一邊走下了玉座,站定在吳yīn天的面前。“呸!”,他吐出了一口血沫,淬到了吳yīn天的頭頂,那笑聲又在他喉結聳動了兩下,便是停了。
“啪!”一記耳光,柳飛揚打掉了吳yīn天的面具,旋即抓起吳yīn天的衣領,摜在地上,大叱:“你好大的膽子!”
伸手向頭頂一抹,黑sè的血刺痛了吳yīn天的眼球。他登時連滾帶爬地匍匐到柳飛揚的腳下,抖抖索索地道:“鬼面該死,鬼面該死,鬼面不知道這匣子裡的東西有毒……是笑粉,一定是笑粉!”
“廢話!這還用你說。”柳飛揚踹了他幾腳,轉身走回到玉座上去。
吳yīn天嚇得保持著那個匍匐的姿勢,撅著屁股,莫不敢再多言一句。
柳飛揚大袖一揮,指著被他摔在地上的珠子,“這珠子根本不是幻魄珠,而是一顆普通的夜明珠,它上面有裂紋,卻沒有紅sè絲線。我想不出堅硬如鐵的珠子怎麼會被摔裂了,更想不出師父修煉出的幻魄珠怎麼會沒有那些紅sè的嬰孩亡靈!”
“是,是。”吳yīn天畏畏縮縮地應著,試圖把頭都鑽進衣領裡。
“還有,那些匣子裡面原有的字條呢,怎麼一張都沒有?”柳飛揚手指著空空的匣子,冷聲質問。
“是是。”吳yīn天依舊唯唯諾諾,趴在地上活像一隻畏縮的刺蝟。
平定了一口氣,柳飛揚有些疲憊地窩進獸皮玉座裡。他突然覺得自己從西域回來以後,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最近脾氣暴躁得就像是一隻老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有氣急敗壞、暴跳如雷的時候。
良久,吳yīn天聽不到了玉座上的動靜,偷偷地露出眼睛,順著地面看去。目之所及,那紅木的匣子在離他半尺之處靜靜地躺著,蓋子破裂,底部託珠的襯墊翹起了邊。
“字條?主上,還有一張字條!”
吳yīn天眼光一亮,趴了幾步,從匣子的襯墊下抽出了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膝行到玉座下,雙手奉上,“主上。”
“開啟。”柳飛揚吩咐,有了中笑粉的教訓,他現在不想沾那匣子裡面的任何東西。
“這……”
“打、開。”柳飛揚臉sè轉yīn,伸手挑了吳yīn天的下巴,“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嗯?”
吳yīn天應了,顫抖著翻開了那張紙。“啊——”他叫了一聲,臉sè變得和那張一樣的白。寫著黑字的白紙從手指中滑落,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柳飛揚看了看地上的紙,又衝著吳yīn天詭笑,彷彿在說:唸啊,怎麼還不撿起來?
顫顫巍巍地拾起了紙,吳yīn天看著紙上面的字,臉上的肌肉在抽搐,心臟頂到了嗓子眼,此刻容不得他再考慮念出紙上的字的後果,只得硬著頭皮念。
這時,密室的門砰然敞開,沁兒突然急匆匆地闖入。
“何事慌張?”
沁兒單膝跪立:“主上。外面鳩摩大師登門造訪,說有要事求見。”
“鳩摩法?怎麼他也來了中原麼?”柳飛揚從柔軟的獸皮中挺起了腰,嘀咕:“鳩摩法,鳩摩法,真是yīn魂不散啊。”他託著下巴,思索片刻,然後擺擺手:“給我在他身上中幾隻蠱,之後轟出去!”
“是。”沁兒斂目低頭,對於柳飛揚這個決定她並不感到意外,柳飛揚連自己的親生父親玉塞人都可以長期囚禁,更別說只是父親的一個友人。況且,至於中什麼蠱,柳飛揚並沒有說,那麼她便可以靈活掌握了。
感受到周圍緊張的空氣,沁兒擔憂地看了一眼渾身顫抖的鬼面。她沒有急著退出密室,而是默默地退到牆角,侍立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