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未亮,我們趕快出去!”他奔出幾步,耳邊隱約傳來兵刃交戈之聲,料想夜裡歡已同外面的大內高手展開了激戰。
刻不容緩,江武興一個箭步,去推那扇黑漆的金剛鐵門,怎料剛才還輕易推開的鐵門,此刻卻似有千斤重,是怎麼也推不動了。他眼神一冷,竟發覺方才躍進來的縫隙已被牢牢關死。
有人來過?!
江武興念頭一閃,額頭瞬間起了一層霧氣。他放下王爺,聚集內勁,想全力推開鐵門。偏在此時,那鐵門隆隆向外敞開,可江武興手下還並未發力。
驚覺抬頭,在那鐵門大開的一剎那,江武興看到了一張魔鬼的面具。面具下,那雙黑溜溜地眼睛驀地轉動,透出無比的yīn冷。
“無論你是人是鬼,攔我者,休怪我手下無情。”江武興手腕一振,長劍躍出鞘外,不容對方多說,拔劍便刺。
鬼面負手一閃,這一刺輕巧地躲了過去。江武興第二劍平胸直出,又從鬼面右側掠了過去,他彷彿只是在撩動空氣,敵人輕巧的身形瞬間移開。如此快的身法,江武興還是第一次遇到,於是他加快了手下出招的速度,“唰、唰、唰”白光閃爍,看似奪命封喉的劍招,卻只是刺中一團影子,而真正的人又會在另一個方向出現。
鬼面始終揹著手,只憑腳下迅疾的變幻,便避過那些盈盈白刃,他心中暗笑:這功夫果然好使,柳飛揚,你教了我功夫,你一定會後悔。
江武興越打越急,心下盤算:如此下去,根本毫無勝算可言,這人究竟什麼來頭,這麼詭異的功夫,不像是中原武功啊?他背上明明負著長劍,為何不用?你不既然放著兵刃不用……想到此處,江武興反手別了個劍花,趁鬼面未看明他的劍路,持劍一撩,正挑上鬼面背上的劍柄。
“倉啷”長劍出鞘,鬼面只感身後一輕,一個翻腕空手抓住躍起的劍柄,“嚓”地又將佩劍扣回劍鞘,喝問:“江武興,你是想死在我的劍下?”
江武興微微一驚:“這聲音似曾相識……”他看了看鬼面,飄身躍開一步,“江某可是認識閣下?”
鬼面託了託臉上的面具,止不住的冷笑。笑聲此起彼伏,迴盪在整個天牢之中,他眼光掃過地上狼藉的屍體,又望望牢裡那些睡死過去的囚犯,深黑的瞳孔中閃了幾閃。然而,這幾閃卻令江武興起了一身的冷汗。
吳yīn天?!——江武興腦中掠過這個響亮的名字,但又一轉念:不對,吳yīn天已於當rì死於我的劍下了,我親眼看到他是被一劍穿胸的,當場不就氣絕了麼?不可能是他!吳yīn天已經死了,而且他的武功也不會如此厲害。
“你到底是誰?”江武興不死心地追問。
“我?我是誰?誰是我?”鬼面像是在回答江武興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忽的,他眸中露出狡黠的光,詭秘地道:“我是來殺你的人。”
“殺我?怕你沒這個本事。”江武興橫劍當胸,“有本事,就別躲躲閃閃,拔出你背上的長劍,一劍刺死我。”
“找死,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鬼面一個字一個字地咬了出來。“唰”地一聲,背上亮銀sè的長劍躍出劍鞘,眨眼間擎在主人手中。
“好,既然你是個急xìng子,我今rì就還了你這一劍!”
“吳yīn天!”江武興陡然喊出了這個名字,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開,鬼面一怔,手中的長劍刺偏,卻被江武興搶了空當,一劍劈向那張羅剎面具。
“喀喳”面具從中間裂開了,向兩側倒去,掉在天牢的石板地上,輕輕地彈了起來。
江武興驟然一驚,腳下漸漸向後移動,他不敢正視那張猙獰可怖的臉,因為那果真是一張魔鬼的臉,比面具上的羅剎還要可怕——滿滿一張臉的刀疤,新傷疊著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