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梯隊裡還應該算上荀文若、程仲德和賈文和。問題前者最近操勞國事,一不小心病倒了,沒能來開會;次者正好有事出都公幹;至於後者,在這條時間線上因為是勳橫插一槓,所以是不情不願降曹的,曹操對他的信任度還不夠,所以相府內部的小會,就沒叫他來開。
眾人討論的時候,是勳也在琢磨啊,該當如何進言才好呢?要說他真正的戰略才能,比起荀攸、郭嘉來,那真是天地之遠,此前每每道中,彷彿智謀無雙,全都是靠著熟悉歷史而開的金手指。問題目前這袁氏兄弟相爭,雖然貌似是原本歷史的翻版,但要仔細一想,其實全然不同啊。
在原本的歷史上,袁紹雖敗官渡,但實力猶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四州之地幾乎無損,所以跟曹操仍然處於敵對狀態。那麼袁紹死後,傳位給誰,壓根兒就不關曹家的事兒,也不關朝廷的事兒——曹操為什麼聯合袁譚去打袁尚?正為袁尚是袁紹的繼承人,故為敵國,袁譚主動求降,變成了友方,這幫誰、打誰,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啊。
可是在這條時間線上,袁紹官渡之後還有林慮,林慮之後還有修仁,一敗再敗,把四州給丟得光剩下半個幽州了,所以被迫認慫,向朝廷表示臣服。所以袁氏兄弟相爭,才都來向朝廷討要說法。可是選擇題擺在這兒了,又該怎麼做答呢?
劉曄的話有道理,倘若助譚攻尚,則等打完袁譚以後,朝廷就沒借口再去打袁尚啦,還不如先打袁尚,到時候袁譚就在自己手心裡,想找捏的他藉口還不容易嗎?可是董昭的顧慮也不為無因,在原本的歷史上,袁譚就是趁著曹操攻鄴城的時候在側翼捅了刀子——好在是在側翼,曹家想翻盤很容易,可如今假道而伐袁尚,袁譚就不是在側翼了,整個兒在大軍身後,這一刀子下去,九成九紮個正著啊。
各有利弊,可該如何抉擇?(未完待續。。)
第四章、漁陽豪強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荀攸、郭嘉和是勳。是勳因為思索不出答案來,一開始還有點兒惶恐,轉念一想——無所謂啊,想不出來就想不出來吧,輸給荀公達和郭奉孝又不可恥。
當然啦,即便沒有給曹操獻上正確的意見,他也不能始終緘默不言,多少得說上幾句,顯得自己也是有一定見解的,只是比荀、郭二人差點兒罷了……等等,其實也未必會表現得比他們差,我先緩一緩,等他們先說,完了再隨聲附和,亦無不可啊。我又是不回回都拾人餘唾,不至於因此而讓人看穿本相吧。
就聽郭嘉開口道:“薊城之守,在許子遠與逄元圖,二人實執袁氏之政。袁本初之歿,事有可疑,朝廷可行文問之,則二人必有以復也。即陳大兵境上,以待其復,即責以無禮,可伐袁尚。而兵陳境上,不申所助,袁譚必疑,疑而裝置,則亦可相伐,無失朝廷之信。”
郭嘉的意思,先別表態幫誰的忙,咱先把兵開過去。袁譚一害怕,肯定要嚴加防備啊,那就有藉口打他了。然後再等薊城的回覆,不管對方說什麼,咱都能夠找到藉口,打完袁譚再打袁尚。一句話,反正目標是平滅袁氏,拿下幽州,那咱們倆都打成不成?
是勳一聽,你這主意有點兒玄乎吧?是不是把對方的實力判斷得太過不堪,而把自家想得太高了點兒?忍不住就反問道:“今彼兄弟欲交鬥其間,急之則相持。緩之而後爭心生。若彼合一,恐難破也。”
他這是抄了原本歷史上郭嘉的故智,而且當初許攸奉了袁紹之命前來請成。也表達過同樣的意思。袁氏兄弟再如何不睦,他們也都不傻,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咱們要是不表態就直接殺過去,他們必然聯合起來應對啊,再加上袁熙、高幹,即便能夠打贏。其間也易生坎坷,這又是何必呢?幹嘛不拉一個打一個,方便離間於二人之間?
荀攸微微笑道:“吾意與奉孝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