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笑過之後,伸手拍了拍李義府的肩膀,道:“李兄,過慮了這樣吧,就由本相寫一紙調令,先調你去吏部,做個吏部郎中,這可是正五品上的官職,先掛個銜兒,等我這邊事情辦完,再由吏部下調令,調你去外州做刺史如何?”
李義府啊了聲,心想:“這是要立下字據啊,看來宮裡那事,把王平安給逼急了,他急著要把責任推卸出去……也罷,富貴險中求,我要是這次不把握住機會,以後怕是就再沒機會了”
李義府聲帶哽咽,連聲道:“不不,小人哪敢讓相爺寫此調令,這這這,這是不行的”
王平安拉起他的手,笑道:“有什麼不行的,本相說行,那就是行。得了,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乾淨利索。走,咱們去尚書省,本相代你把吏部的調令也開出來。”
說著話,他拉起李義府,就要出宮。李義府扭扭捏捏地,表示真的不用,可腳下卻“不由自主”地,跟著王平安走了。
兩人出了皇宮,直奔尚書省。進了尚書省衙門之後,王平安找到長孫無忌,他讓李義府在門外等著,進了長孫無忌的公堂,大聲道:“長孫大人,人才難求,今日下官給您帶來一位人才,可以外派州郡,守牧一方”
長孫無忌正在堂上批公文,他剛剛從甘露殿回來,屁股還沒在榻上坐熱乎呢他看向王平安,道:“無病,咱們剛剛不還在宮裡見面了嗎,有什麼事怎地當時不講,你卻跟到這裡來了”
王平安背對門口,衝著長孫無忌使了個眼色,聲音還是很大,道:“早朝時,還沒發現那是個人才,剛剛才發現的,這便急著舉薦給長孫大人”
長孫無忌心想:“早朝時?今天皇帝貪睡,咱們也沒上早朝啊,不就是轉了一圈,大家就走人了嗎,今天他說話怎麼怪怪的?”眼睛向堂外瞄去,見一個綠袍小吏,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眼巴巴地向裡面望著,眼中充滿期盼
長孫無忌道:“什麼人才?這個人才,擅長什麼?”
王平安咳嗽一聲,道:“擅長破案,是我門下省的典儀。不過,下官見他有才,覺得讓他只當個典儀,有些屈才了,所以想舉薦給長孫大人,不如讓他當個吏部郎中這樣的官。”
長孫無忌啊了聲,立時就明白了,這是替罪羊找到了啊,這主意還是他給王平安出的呢,哪會不記得,王平安一說他就明白了。
長孫無忌點頭道:“既是擅長破案的人才,那怎麼能去吏部呢,不如去刑部吧,做個刑部郎中。”
王平安走上前,到了桌子的邊上,道:“借長孫大人的筆墨一用,下官這就寫份調令,將他調入刑部。”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據李義府李兄說,他更擅長的是治理地方,所以如果能把他調去州郡做刺史,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說完,提筆刷刷刷,寫了份調令,從金魚袋裡取出印信,蓋了上去。
長孫無忌看了外面的李義府一眼,心中並沒有什麼同情,這種事他幹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而且看王平安這樣,明顯那人不肯主動為王平安承擔麻煩,身為下屬,太沒有覺悟了,拿那這種人當替罪羊,正是應該
見王平安寫完了調令,長孫無忌便道:“既然他,他叫李義府?很好,既然他是個當刺史的料,那便讓他當刺史好了,不如就暫定慶州吧,那裡被你經營得不錯,可以派他去看看,過些日子,再提升,也不為遲緩”
說完,他也寫了一份調令,用印之後,交給了王平安。他兩人寫的這兩份調令,有落款,有印信,卻都沒有寫日期,用現代的話來講,都屬於空頭支票,並不能真的當成調令的
王平安衝長孫無忌行了禮,便即退出,將兩份調令交給了李義府。李義府拿過一看,立時就看出破綻,沒有日期的調令,和沒有一個樣子啊,現在生效可以,過五十年後升效,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