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
好奇心這種事,你越是吊著,人越是跟著。你要一股腦地全倒出來,還翻來覆去地炒出花兒來,反倒沒什麼人上心了。
反正他早飯時說給他們三人兒聽的,基本也就是報紙上報導的那些事,只是可能由本人說來,少了鮮花和油醋,比較淡,錢濤就是再添油加醋,也比不上暑假那會兒報紙上吵吵得最熱時的版本。
錢濤這一說,就講到了打上課鈴,中途其實已經有不少男女對這事兒淡了好奇心,聽來聽去,不過換湯不換藥,還有一些則對錢濤和孫韶這種譁眾取寵般的行為嗤之以鼻,早就扭了頭轉過去背英語了,再有的,就是實在八卦無聊的,從頭給聽到了尾,聽到打鈴了,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得,這群人,完全當自己來聽書的來了。
一上午四節課,每個課間,都有些同學校不同專業和年級班級的人趁著休息的時間摸到孫韶的班級。
起先是眾人圍著孫韶宿舍的四人,孫韶埋著頭,堵著耳朵,假裝自己不存在,錢濤一個勁地滔滔不絕,顯然,他很享受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郭宇和胖子就時不時被錢濤拉著強迫點頭同意他所說的。
慢慢的,眾人關注的中心由四人變成了三人,孫韶一個人從一群人裡爬了出來,找了另一個角落裡窩著去了。
隨後一個星期,學校裡小範圍地掀起了一股&ldo;孫韶熱&rdo;,而孫韶卻一直在這個&ldo;熱&rdo;的外圍,錢濤倒是完全享受了一把眾人矚目的滋味兒。
但這股&ldo;熱&rdo;也隨著錢濤翻來覆去同一套故事顛三倒四地講而慢慢散去,隨後,隨著大一新生的到來,一堆兒新一屆校花校糙級男女神的湧現,也將各種校內bbs上的一些關於孫韶的種種八卦貼給壓了下去。
孫韶孫韶的,不過是參加了一次比賽,和那個什麼範旭陽的沾點兒邊嗎,人家也沒真紅,又不再唱歌,也不做歌星,最重要的,長得很一般啊。哪有這些男神女神養眼啊。
如此一來,孫韶倒真的重新回歸於一種平靜中,除了偶然在校園裡,會遇到一些不認識的姑娘漢子,對自己投以灼熱或者好奇的目光外,其他,倒慢慢都步入了軌道。
雖然各種專業課依舊讓他不好過,從他充滿興趣的音樂殿堂裡抽出心神來學這些,確實夠頭疼,但是,勝在孫韶知道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孰輕孰重。即使不喜歡,但是卻沒有太多任性的權利。
唯一讓孫韶苦惱不堪的,只剩下寫歌這一項了。
他一早在家的時候就已經將要給五感唱的歌寫好了,本也只剩些後期的修改和最後的潤色工作了,這些本該在四五天內就能完成的,但孫韶發現,在宿舍這樣的環境裡,想要一個完全獨立能讓他做這些的地方簡直是奢望。
就這樣,本定於下週一就能拿給五感然後練習,再重歸夜場的第一天就要開唱的歌,讓孫韶惱到了本週五的晚上還沒有解決。
易輝來接他的時候,他正抓著自己的雞窩頭,一副抓狂的樣子。
易輝看他那副頹喪得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的樣子,不由頻頻皺眉,他走過去,用手指撥了撥孫韶的頭髮,稍稍理順點之後,才捏著孫韶的臉湊到近前觀察:&ldo;怎麼了?眼睛都敖紅了,你一夜沒睡啊?&rdo;
孫韶蔫蔫地將腦袋貼在易輝的肚子上,鼻子裡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往日裡經常泡在廚房裡沾染上的飯菜香,倒是有點像油漆的味道,但孫韶也沒心力想這些了,只有氣無力地道:&ldo;我想回家住了……&rdo;
易輝聽了,眼睛忽而一亮,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伸手揉著對方的軟毛,&ldo;怎麼了?&rdo;
孫韶默默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