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讓爭吵的兩人聽見。
比起他們的聲音,卻溫潤許多,宛若春風拂耳,不突兀不聒噪。
鍾隱聞聲回頭,正要質問先前在皆歸院發生的事。
目光觸及謝無鏡和他懷中裹著他外袍的織愉,一時彷彿定格的皮影。
說不出話,人也不知道動了。
她長髮披散,額鬢汗溼。
謝無鏡只穿單衣,雖穿得齊整,但頸下紅痕,猶如雪上紅,直刺鍾隱眼底。
香梅瞧見這一幕,驚喜地道:“仙尊,夫人與您和好了嗎?”
鍾隱像被香梅的話驚醒,渾身一震,緩緩低下頭。
謝無鏡沒有回答香梅,“去一邊吵。”
他沒有問他們為何爭吵,只是徑直抱著織愉回房休息。
彷彿他們都微不足道。
讓她回去好好睡一覺,才是他現在唯一在乎的。
香梅笑得顴骨都要飛上天,目送謝無鏡與織愉進屋,轉臉對鍾隱挑釁地抬抬下巴,示意鍾隱與她遠離皆歸院。
鍾隱不說話,也不搭理她,低頭一個勁兒地往問禪客院走。
香梅可不願意這麼輕易放過他,追在他身後道:“鍾隱小王,您看到了,夫人根本不需要你來提醒仙尊的危險性。因為對夫人來說,仙尊沒有任何危險。”
“你根本不瞭解仙尊對夫人的感情有多深。先前他們的爭執,不過是因為夫人一時糊塗。只要夫人回心轉意,他們就能重歸於好。”
“至於你被突然打暈的事,我覺得你沒必要去質問仙尊是怎麼回事。其一,你插足他們夫妻二人,仙尊不殺了你,都是看在夫人面子上。”
“其二,你問了又怎樣?夫人根本不會在意你是被誰打暈,怎麼暈——”
“閉嘴!”
鍾隱惡狠狠地瞪向香梅,牙關緊咬,下頜繃緊。
香梅可不怕嚇唬,她笑盈盈地道:“鍾隱小王生氣了?小王若不想再為此痛苦憤怒,以後記得待在客院,別再出來了。”
“不然你每天看見仙尊與夫人琴瑟和鳴,一定會更痛苦的。”
香梅故意激他,恨不得激得他動手打傷她。
她不會反抗,只會藉機請夫人把鍾隱趕出去。
但鍾隱自幼有皇族教養。他雙手緊攥成拳,指縫裡滴出血來,也沒想過對香梅動手。
鍾隱深呼吸兩息:“我想你弄錯了,天命盟並未將她看作自己人,她只是需要儘快提升修為。”
香梅欲反駁。
鍾隱抬高音量打斷:“今日我不打擾她休息。明日待她醒了,該說的我還是要說,該問的我還是會問。”
“她與謝無鏡如今是怎樣的關係,我會聽她告訴我,輪不到你對我胡言亂語。”
說罷,不等香梅再開口,他大步離去。
香梅諷刺:“痴心妄想。”
罵完,她旗開得勝般回皆歸院去。
彼時謝無鏡還沒從織愉屋裡出來。
香梅開心地等待了一會兒,見謝無鏡還是不出來,更加欣喜:仙尊一定是與夫人一同就寢了。
她腳步輕快地正要離開,忽然瞥見織愉房門開啟,緊接著謝無鏡無聲地走出來。
她笑著對謝無鏡行禮:“仙尊有何吩咐?”
仙尊肯定要吩咐她做事,不然怎麼會這個時候從夫人房裡出來?
謝無鏡抬步回自己房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