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織愉心中五味雜陳,甚至想捂起耳朵大喊:你別自爆身份了我不想聽!你等我玩夠了再來折磨我行不行啊!
她吞吞吐吐:“你、你……”
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無鏡接著道:“這段時間,你留在桑澤仙府,不要回堯光仙府。天諭未必已死,你多加留意,遠離鍾瑩。”
“仙府沒有外人,你身邊的內應,只可能是你後來找的那名侍者。她長久以來沒有多餘動作,不曾暴露身份,說明她警惕性很高。你不用管,免得打草驚蛇,叫仙侍去處理她。不要輕信任何人,不管是洪王一家,還是柳別鴻一家,皆不可全然信任。”
織愉表情漸顯呆滯。
他在說什麼?是在叮囑她嗎?
就像在凡界時他離家前,囑咐她在家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那樣?
可是以他們現在的關係,這不應該吧?
謝無鏡:“我會叫仙侍多加留意,也會派奉仙族過來。非是監視你,只是天諭的本事確實高過天命盟,不可掉以輕心。”
“待我出關,解決了天諭,我會來接你。”
織愉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忽見他向她伸出手,她突的打了個激靈,下意識躲開。
他的手頓在空中。
織愉無辜地眨眨眼,怕惹怒他,不敢再動。
他的手繼續靠近她,須臾後,覆上了她的臉。
微涼的手掌動作很輕,安撫般輕撫她的面龐。
他眉心微攏,似有千迴百轉的愁思縈繞心頭,難以化解。
織愉思緒混亂,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
就聽他突然低聲道:“是我錯了……”
織愉愣住,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他輕撫著她的臉,又說了一遍:“是我錯了……我無心傷你,別怕。”
是誰瘋了
這次織愉聽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懷疑,自己其實還在做夢。
倘若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不是夢,那就是謝無鏡瘋了。
他竟然對背叛了他的她道歉?
織愉喚他:“謝無鏡?”
他道:“我在。”
織愉:“你難道失憶了?不記得我曾背叛你,不記得我曾與人合謀抽你仙骨,不記得我曾……”
“夠了。”
謝無鏡打斷她,低沉的嗓音自帶威懾,嚇得織愉怔住。
織愉嘴唇顫了顫,硬著頭皮道:“你這是在說什麼?”
謝無鏡沉如黑海的眼盯著她,反問:“你是想要我殺了你嗎?”
對啊,你就是該殺了我!
織愉想這麼說,但沒那個膽子。她小聲道:“我……你這般,我實在是……”
無法理解,難以置信啊!
謝無鏡的指腹摩挲她的面頰,手指輕託她的側臉。
如此柔嫩的面板,如此脆弱的頭骨。他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捏碎。
可是……
“我原以為,我能接受你的死亡。你壽終正寢也好,死於我的報復也罷,左不過都是死,沒什麼區別。”
織愉聽得頭皮發麻。
怎麼沒區別?區別大了好嗎!
被殺和壽終正寢哪能一樣!
謝無鏡的指腹撫上她輕顫的眼簾,“可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成為一具屍體。”
織愉合上眼,感受微涼的手指輕壓在眼睛上,胸腔忽然有些沉悶。
謝無鏡:“我仍需要一些時間,接受你的背叛。這個時間或許不會短。但我解決天命盟後,仍會來接你。這段時間,你也可以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