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澤生糕是昨夜香梅去買的,她今日在點露樓裡買的吃食還沒動過,安心地接著吃。
鍾隱察覺到她表情一瞬的僵硬,問她:“怎麼了?”
織愉擺擺手,讓他繼續說。
鍾隱:“難道,你很在乎柳別鴻和別的女人的關係?”
見織愉一臉奇怪:“你覺得我像在乎嗎?”
他不禁笑起來,故作嚴肅地調侃:“嗯……像。”
織愉被他逗樂,無語又好笑地咬了一大口糕點。
他面向織愉,準備接著說。
剛開口,卻見織愉突然丟下糕點和茶,大步向院門跑去。
她板著臉,好似很生氣,眼底卻有藏不住的笑意,對緩步邁入院中的人斥道:“謝無鏡,你可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有允許你今天出門嗎?”
謝無鏡神色淡淡,走到菩提樹下落座。
他還沒動作,她便知道他又要喝茶。拉起他的袖子,拽著他往膳房走,“不準喝,我要罰你。”
他們在他的視野裡走遠。
而後,她彷彿才想起他還在這裡,回過頭對他道:“鍾隱,你先回去吧。”
鍾隱袖下的手輕輕攥成拳,對她點點頭:“哦。”
他沒有立刻回去,在廊下靜靜地坐了很久。
連香梅路過看到,都懶得再說他什麼。
那輕蔑的眼神彷彿在嘲諷他:早就跟你說過,夫人與仙尊之間,永遠不可能有第三個人。
*
織愉拉謝無鏡到了膳房,將從點露樓帶回來的菜餚全部放出來。
謝無鏡粗略一掃,便眸色深沉。
織愉只消看眼他的神色,便知這些菜有問題。
她問:“這些菜可是有毒?”
謝無鏡默然須臾,眼底深色淡去:“嗯。”
織愉一愣,倏然間懂了他眼神的轉變:
不是因為發現菜餚有毒,而是以為這些毒菜是給他吃的。
很好。
他現在已經和她一樣,無法像從前那樣全然相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了。
織愉笑了笑,收起菜餚,戳穿他的心思:“這些菜你想吃,我還捨不得給你吃呢。我另有用處。”
謝無鏡神色淡淡,不作反應。
她像大爺似的在他身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晃晃腳:“不經我同意,私自離開。就罰你給我下碗麵吧。”
她才不會說:原本她打算等他回來一起吃點露樓的東西,所以沒叫香梅準備吃食。
結果點露樓的東西不能吃,她又餓了,才藉故叫他下面。
謝無鏡沒有推拒,起身去一旁的小廚房。
織愉緊跟著他。
他拿麵粉,揉麵,做麵條……
她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他卻一點也不嫌她礙事。
她趴過來擋著他了,他就往一旁挪,給她讓位。
她靠在他身上壓著他手了,他便就這樣讓她倚著揉麵。
揉麵的手動來動去,動得她受不了,她自己就會到一邊去歇著。
織愉一直很安靜。
因為她覺得不用她指點,謝無鏡的面就做得很好吃。
說起來,他還欠她一碗今年的長壽麵呢。
織愉道:“你把麵條擀長一點,可不要擀斷了。”
雖然謝無鏡不是專業的揉麵師傅。但他手上力氣把控得很好,控制面長是小事。
一碗麵擀好,水也開了。
他要下面。
織愉跑過來攔他:“你就下這麼點,給誰吃的?再下點。”
這些其實夠她吃了。
但她想和謝無鏡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