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冷的眸色,此刻比流水更柔。
他低下頭。
織愉的心凌亂一跳,合上眼。
他的唇落在她額頭。
織愉心想自己沒勸他留下是對的。
她在要開口時,忽然憶起第一次見他繁衍期發作,若非她主動,他無論如何都不動她的樣子。
想來以謝無鏡的性子,他並不喜歡那樣的失控。
織愉閉著眼想:
謝無鏡這種人,本就是該超脫塵世外的。
他又怎會放任自己沾染一身塵欲呢?
直到額上的吻離開,織愉才睜開眼。
故而她未能看到,他吻她時注視著她,眼底越發濃稠的暗色。
人肉簾子
謝無鏡離開。
織愉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無聊地拿出話本翻看。
子夜降臨沒多久,囚龍發作了。
仍舊很難受,但體內仙氣流暢,比之以往舒服許多。織愉熬過去後,也才丑時。
她一身是汗,重又去沐浴。沐浴出來餓了,叫香梅給她準備夜宵。
如此折騰到天明。
謝無鏡還沒回來。
織愉坐在床邊嘆了口氣,有點後悔沒對謝無鏡開口。
他是願意縱慾,還是情願忍耐,都是他自己的事。
由他自己去選擇受苦受難,總好過她幫他選擇完了,腦海裡總浮現他泡在泉池裡一身是血的模樣,因而忍不住擔心。
織愉躺回床上逼自己入睡,過了很久才入眠。
不知又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她感到身邊有人躺下,緊接著那人將她抱入懷中。
他身上是清爽的苦冷香,沒有血腥味。
織愉迷迷糊糊地抱住他,這才徹底安下心來,疲憊地沉沉入眠。
一覺睡醒,謝無鏡仍在身側陪她,起床後還帶她去廚房學做糕點。
有些糕點是香梅已經做慣了的,他仍是學做。
一連許多天皆是如此。
若魔族有事,他去處理完回來,倘若時間還早,依舊會去廚房。
織愉調侃他:“你搶了香梅的活兒做,難道要叫香梅去做魔太祖要做的事嗎?”
謝無鏡將新做出糕點喂到她嘴裡,“不是不行。”
織愉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時間一晃眼。
自入六月後,謝無鏡忙了起來,連每日回來帶她去群芳園裡透氣都沒空。
不是他沒空,是她沒空。
因為他每次回來得太晚,她不是困得不想動,就是已經睡了。
織愉雖不愛出門,但也是要透透氣的。
尤其魔界這鬼地方,不論白天黑夜都陰森森的。
但凡環境像凡界那般日夜分明,透窗既能見晴空、亦能見明月,她就忍了。
接連悶了幾天,織愉憋不住,脾氣越發大。
她催促謝無鏡趕快改了這宮樓裡的破陣法,她要自己去群芳園裡轉轉。
謝無鏡總是道:“等閒下來便改。”
但沒有一日閒下來的。
織愉捱到六月十二,實在忍受不了,熬著夜等謝無鏡回來。
一見謝無鏡,她便道:“你今晚就算不休息,也得給我把陣法改了!”
謝無鏡伸手抱她。
織愉一把開啟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