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的滋味讓他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再喝杯茶,口中雅香瀰漫。
銘千古咋舌:“你可真會享受。你想聽什麼?”
織愉給自己倒杯茉莉茶,怡然自得地接受他的誇讚:“你給我說說謝無鏡的事吧。”
銘千古吃著糕點,語氣不屑:“他那種無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不如我給你說說我當年征戰四方……”
織愉打斷他:“你不覺得把無趣的事說得有趣更有挑戰性嗎?我覺得你是非常會說故事的人,還以為你不論說什麼故事都很在行。”
銘千古立刻話鋒一轉:“我跟你說,當初謝無鏡找我的時候,命懸一線,要不是我,他早就……”
織愉邊吃邊聽他講述,從謝無鏡進入邪冢如何與他達成交易,再到謝無鏡如何進入他的魔冢開始換骨修煉……
他把謝無鏡說成了一個卑鄙陰險的無能之輩,將種種事蹟的功勞,全都攬到他自己身上。總會說:“要不是我,謝無鏡早就……”
織愉聽得出這位魔太祖在吹噓他自己。
不過聽他講述那些謝無鏡不曾告訴她的事情,她也彷彿回到了他講述的那個時刻,陪在了謝無鏡身邊,見證他的挫折與成長。
銘千古也是很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和別人說過話了。
織愉是個很好的傾聽者,與謝無鏡那副死人樣完全不同。
他有時故意賣關子,織愉就會配合地睜圓亮晶晶的眼睛問:“後來呢?”
他有時吐槽謝無映象個木頭人,是個啞巴。好像天塌下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和他相處比和陌生人還不如,沒意思。
織愉也會一邊喝茶,一邊點頭:“他的確如此。”
銘千古對織愉的觀念,就在她一聲聲捧場中逐漸改變。
他甚至覺得,他當初要奪舍的如果是李織愉,他這段時間過得肯定快樂多了。
可惜他是個男人,是不可能去奪舍一個女人的。並且這還是一個不能修道的凡人女子。
他興致勃勃地講到暮時,面前的糕點盤已經換了三盤,茶水也換了兩壺。
正要說到謝無鏡換魔根之後,因他心性過堅、魔根難塑遭遇的第二十八個困難時。
他倏然安靜下來,眼珠轉來轉去。
織愉配合地說出自己今日的第五十六個“然後呢”。
銘千古卻沒接著往下說,而是“噓”了聲,倏然化作一縷煙回到骨環裡,語速飛快道:“謝無鏡回來了,不說了。別告訴謝無鏡,不然他會封住我的。”
織愉嚴肅地應下:“好。”
緊接著就聽見身後傳來謝無鏡的聲音,“你在和誰說話?”
織愉連忙將桌上餐盤茶壺收起,“我自言自語。”
她迎上前去,要謝無鏡帶她去群芳園。
謝無鏡答應,漫不經意地掃視寢殿,而後徑直走向骨環,將其收起。
織愉挽上他的胳膊,依偎著他往群芳園走。
她不由留意起他挺拔的身姿,想起銘千古說:
——謝無鏡這人太能裝了。他來時仙骨都沒了,還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實際上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後來種入魔種以長魔骨時,他也一聲不吭。
——我尋思,喲,他這體質夠特殊,種魔種都一點也不疼啊。繞到他正面才發現,他咬著牙,嘴裡咬得全是血……
——倘若我是他,你敢讓我遭受這些,我一定殺到你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他真的一點都不恨你嗎?怎麼還能對你那麼好?
……
“怎麼了?”
謝無鏡的聲音倏然打斷了織愉沉浸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茫然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