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拍她的背,“睡吧,回了靈雲界,我帶你去聽說書。”
織愉驚訝:“靈雲界也有說書的?”
謝無鏡:“自然。說的都是靈雲界奇聞異事。”
織愉“哦”了一聲。
可她想聽的是謝無鏡的故事。
不過她也知道銘千古還有正事要辦,跟她回靈雲界是不切實際的。
她有些惋惜,閤眼入眠。
清晨睡到自然醒,謝無鏡已為她挑好衣裙。
一套赤金火羽流雲的春裙,配一套血明珠的頭面,金銀碎星的步搖。
他素來眼光好,又合她心意。
織愉在他的照應下懶散地將衣裙換好,梳妝打扮,踏上明珠描鳳登雲履,挽著謝無鏡出門。
魔雲獸車就在宮樓外等候,織愉出了宮樓便和謝無鏡一起坐進去。
香梅在一旁跟隨。
車緩緩移動,往界門去。
織愉估摸著此去一別,日後再也沒機會來魔界,突然有些貪戀起魔界的風光。
她撩開車簾向外張望。
暗雲漂浮的天空、巍峨高聳的宮樓、在牆壁上若隱若現的魔紋、長廊間搖晃的魔紋紗、還有巡邏時偶爾會偷懶的魔軍……突然都變得別有一番風趣。
謝無鏡:“若你喜歡這兒,日後可以來玩。”
織愉:“你都不做魔太祖了,再來,想必會很麻煩。”
謝無鏡:“可以易容來。”
織愉睨他一眼,想象謝無鏡和自己換了張臉大搖大擺走在魔界的畫面,也挺有趣的。
她笑起來,繼續眺望車外風景。
謝無鏡倏然一聲不吭地伸手把簾子壓下來。
織愉擰眉攔他,“你做什麼?”
不待謝無鏡回答,她忽的瞧見不遠處,有一道身穿戰甲的高大身影正凝望著她。
是戰雲霄。
要跟他告個別嗎?
織愉摸了摸自己上次差點被戰雲霄偷親的臉,不太想讓他誤會什麼。
可是,此去一別,大約是永別。
織愉想了想,還是笑起來,衝戰雲霄揮揮手。
既然是永別,那就好好告個別吧。
戰雲霄身形一頓,隨即竟抬步快速走過來。
織愉錯愕地連忙放下車簾,對一旁面無表情的謝無鏡解釋:“我沒別的意思。”
謝無鏡:“動者無意,觀者有心。”
他伸手撩開車簾,視線掠過織愉,望向戰雲霄。
只一個眼神,戰雲霄身邊的戰銀環便立刻將他攔下。隨後謝無鏡雲淡風輕地放下車簾。
織愉再不撩車簾了,倚在謝無鏡身上,看話本打發時間。
車外,戰雲霄望著那魔雲獸車遠去,擰眉:“我知道分寸,我只是……”
戰銀環:“不論你只是想做什麼,當著他的面,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
謝無鏡今日一早離開,只有魔皇族知曉。
戰不癲也向他們這些子女坦言,其實他很早就猜到謝無鏡並非魔太祖奪舍。
只是魔太祖託夢是真,他相信真正的魔太祖,也信服謝無鏡的實力。
可惜戰不癲留不住謝無鏡。
謝無鏡因真正魔太祖託夢而來,現在,又將因真正的魔太祖協助偽造逝世假象而離去。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