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愉也不是鐵石心腸,她稍微軟和了態度:“你放心,我本來也不愛走路。”
“那倒是。”
戰雲霄被她逗笑,轉身離去。
織愉喊他:“你記得叫人給我送些吃的。記得,是人吃的。”
戰雲霄擺擺手,表示聽見了。
他走後,織愉便坐在窗邊一邊賞魔界的景,一邊等。
等了半個時辰,還沒人來。
是魔族做吃的太慢,還是有人故意刁難她?
織愉摸摸小肚子,喚來香杏,讓香杏佈下一盤靈雲界春雪餅,一碗桃果甜湯。
香杏一聲不吭地布好吃食,站在一旁不動,似是在忖度。
須臾後,她道:“夫人,可需要我請魔侍去廚房問問?”
織愉若有所思,頭也不抬地點點頭:“去吧。”
香杏應聲離開。
織愉吃完餅和甜湯,接著眺望魔界風景。
魔界雖新奇,但看太久也是會膩的。
天色不早,原本就暗濛濛的天空,顯出伸手不見五指般的黑。
織愉下意識動用靈力點燈。
然而靈力觸到桌上魔族燭臺,卻將魔族燭臺炸了。
織愉膽薄地躲避開來,從儲物戒裡拿出明珠照明。
魔宮用的木材不知是何,黑漆漆的,透著股陰沉勁兒。
懸掛的紗幔彷彿與天空和黑木融合,是極深的檀色,上面繡著繁複詭異的魔紋。
白日看還好一些。
此刻織愉一個人坐在這陌生的黑暗地方,不由心生害怕。
她拿起明珠往外走,喚道:“香杏?”
無人應答。
香杏還沒回來。
但殿外應該有魔侍在守吧?
織愉急需有個人陪在身側。她逃跑似的快步跑出殿內,推開門,門外竟然空無一人。
魔宮宮樓之間,有浮空長廊相連。
織愉門外不遠處,便是一條長廊。
長廊上紗幔在漆夜冷風中飛舞,周遭漆黑一片,襯得魔宮外燈火通明的魔界王都分外熱鬧。
織愉走到長廊上坐下,望著滿城明亮火光,心中稍得寬慰。
但還是害怕得將手中明珠握得很緊。
錚——
倏然,盡頭的宮樓裡,傳來一聲絃音。
織愉循聲望去。
沁神琴音,如春日鶯鳴。
琴音伴耳間,織愉不知是入了夢,還是晃了神。
視線穿過盡頭宮樓敞開的大門,竟在樓內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走過。
他長身玉立,著玄青繡邊錦袍,如瀑黑髮由一根深黛錦紋髮帶隨意地束著。
他於浮動的燭火幽光中,穿過深檀紗幔,走入不可見的黑暗深處。
織愉瞪大眼睛,呼吸凝滯一息,下意識追過去。
微涼的魔宮紗幔拂面,彷彿在告訴她,她看的這一幕不是虛幻。
可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可能在這裡?
他不該在這裡。
見魔太祖
織愉追入宮樓,正欲跨入他走進去的門,突然一隻手拉住她的胳膊。
“我不是跟你說不要亂跑嗎?”
戰雲霄略帶責備,“你當我說我的兄弟妹們可能遷怒於你,是在開玩笑?”
織愉緩了緩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