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
物件傾倒瞬間,又因理智迴歸而收手。
鍾瑩手撐在桌案邊,任案角戳得掌心發白發痛。
合上雙眼。
幼年時的經歷 、與他有關的一幕幕,皆浮現眼前。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給我的回報,我也不是要獨佔你,我只是……”
“公主……”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鍾瑩沉淪過去的喃喃自語。
她猶如大夢驚醒,斂神恢復尋常溫潤,驚訝問:“遙若,你怎麼這時候來找我?”
遙若遲疑地走向鍾瑩。
白日魔皇召集眾人審訊。戰銀環與香梅是真失憶,可她與漣珠不是。
昨夜,她一直以為公主只是讓她和漣珠跟著香梅,以防李織愉有壞心思。
阻止香梅去救李織愉,是她和漣珠臨時起意,與公主無關。
可昨夜看到的公主,讓她和漣珠都產生了“她們都是公主的棋子”的感覺:
是公主太瞭解她們,設計好了她們會走的每一步。
這與她印象裡,總是因為太過溫吞而受人欺負的公主完全不同!
說來真是可笑。
她自己成了卑鄙小人,對李織愉壞事做盡。卻想她的公主永遠純潔無瑕,善良乾淨。
遙若思索再三,“公主,昨夜我看到了您施展神術。”
鍾瑩一愣,眼底閃過一絲鋒芒:“漣珠也看見了嗎?”
遙若想起漣珠對詢問公主的抗拒,搖頭:“沒有。昨夜漣珠奉命離開,是我騙了她,獨自折返……結果,看到了。”
鍾瑩垂眸,突然捂住心口。
遙若連忙上前扶她坐下,為她診脈:“公主,您怎麼了……您為何經脈有損?”
鍾瑩:“昨夜派人侮辱仙尊夫人的,是銀環公主的長兄。我得知此事後,與銀環公主意見不和,就打了起來。”
遙若面露心疼:“公主,您是為了李織愉出頭嗎?您真是……糊塗!”
鍾瑩:“我昨夜施展的神術,是我幼時在乾元宗偷學的。我的修為終究不足以施展,因而遭到了神術反噬。”
“銀環公主護兄心切,我能理解,但我不想他們與夫人起衝突。你們與夫人的侍者打起來,阻止她去救夫人,我也不能不管。”
鍾瑩眼眶泛紅,“所以,我抹去了他們的記憶,想要此事就此了結在昨夜。不管怎麼說,是我對不起夫人……”
遙若連連搖頭,為自己竟然懷疑公主而惱恨,也為漣珠的懷疑而生氣。
她哄鍾瑩:“公主不用對李織愉愧疚,她就算出了事,也是她活該!是她狼心狗肺、害死仙尊的報應!”
“是我和漣珠不好。行事莽撞,還輸給了香梅,這才逼得公主不得不為我們收拾爛攤子。”
鍾瑩握住她的手,眼底含淚,我見猶憐:“遙若,我說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好嗎?”
遙若低頭,歉疚至極:“公主,是遙若錯了。”
鍾瑩深吸口氣,好似在極力忍住眼淚不掉下來,“好了,不說這些了。”
鍾瑩溫和地笑起來:“遙若,你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公主好似完全沒有想到,她是因為產生懷疑而來質問的。
遙若慚愧不已,抱住鍾瑩,哭著道歉。
鍾瑩溫柔地拍了拍遙若,“好了,別哭了,我沒有怪你。不早了,回去睡吧。”
“以後你和漣珠有什麼事,都來問我,不要自己藏在心裡,好嗎?父皇走了,仙尊也不在了,我只有你們了。”
“倘若你們也疏遠於我,我該怎麼辦……”
說著,鍾瑩低低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