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鏡道,“我允柳別鴻自戕,是因為他給我提供了這樣一個答案。”
骨環沉默片刻,欲言又止,繼續沉默。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
它若是他爹,它會心疼的。
它殊絕無雙的孩子,偏偏在情之一字上,入了痴。
勾她衣帶
宮樓中。
織愉坐在窗臺邊眺望下方的群芳園。
很神奇。
仰頭看到的還是魔界陰森森的夜空,但群芳園卻像凡界明月下的花園子一樣漂亮。
忽有香靠近。
雖不聞腳步聲,織愉仍知道是誰來了。
她有幾分埋怨:“我還以為你明年才回來。”
謝無鏡沐浴後,洗去一身血腥氣才來見她。
他換下了魔服,穿著一身靛藍錦袍,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抱歉。”
織愉委屈:“你說帶我去群芳園的,天都黑了。”
謝無鏡:“現在去嗎?”
織愉點頭:“道歉要有賠禮,拿幾顆荔枝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顆荔枝送到她嘴邊。
織愉吃掉荔枝,心情稍緩,但還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謝無鏡將她抱起,突然的懸空嚇得她低呼一聲,轉而生氣地瞪他一眼。
謝無鏡:“他們還活著。”
織愉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護天者們,眸中難掩驚訝。
謝無鏡:“我廢了他們的修為,放他們回靈雲界了。”
織愉覺得不可思議:“就這樣放過他們了嗎?”
謝無鏡沉吟須臾,“我不會再派人追殺他們。”
織愉原以為他還有後手,聽他這麼說,倍感難以置信。
謝無鏡這是經歷了磨難後,轉性成了大善人?
不是沒可能。
謝無鏡畢竟是要成神的,應當不會惡到哪兒去。
那她夢中的人肉簾子是怎麼回事?
是謝無鏡故意弄來嚇唬她的?
織愉越想越覺得這也有可能。
夢裡除了謝無鏡,其他人的面容都十分模糊。她也只是看到了血淋淋的人肉簾子,沒看清那些人肉簾子的臉。
況且劇情發展到現在,已經顯而易見了——只要謝無鏡大體命運上沒有改變,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而他命運中最關鍵的節點,全在她身上。
天命盟那些人,無所謂的。
織愉不由嘆了口氣,所以她的反派同盟們都活了下來,她還一定會死在謝無鏡手裡嗎?
織愉眼珠滴溜溜轉,突然靈光一閃:
有沒有可能,她其實是假死?
織愉越想越覺得可行。
話本子裡都是這麼演的。
她若能假死,就能免於被千刀萬剮。等這輩子活夠了,下輩子再去投個好胎,這多爽。
根據話本的套路,假死需要改名易姓。
她到時候叫什麼好呢?
李春花?
這個好,謝無鏡肯定想不到有一天,聽見有人叫春花,結果春花會是她。
織愉幻想著那場景,輕笑出聲。
謝無鏡將她放在群芳園的躺椅上,“在想什麼?”
織愉心底對他的本能害怕消散得乾淨,得意道:“美好的未來。”
謝無鏡躺在她身邊,將她抱入懷中:“未來裡有我嗎?”>/>
織愉笑盈盈的:“有。”
只不過,謝無鏡是一位聽說了李春花,卻不知道李春花是誰,因而與她擦肩而過的神。
謝無鏡輕撫了撫她的長髮,低下頭來。
織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