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抬頭責問這侍者怎麼拿東西的!頭就被一隻手按住。
謝無鏡不許她抬頭,她就低著頭。
卻見原本月華凝成般的仙枝上,濺上了一滴血。
她心跳漏了兩拍,變得慌亂。
托住玉盤的手在玉盤下,摸到了一張紙條。
這好像是她的主線劇情。
織愉緊張地偷偷將紙條收入大袖中。
謝無鏡在一旁道:“收拾乾淨。”
武侍進來,奉命行動。
閣內的侍者仍愣在原地,無法回神。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送仙枝進來的侍者突然丟下玉盤,用靈力凝成利刃刺向仙尊夫人。
旋即金芒一閃,只聽劍出鞘收鞘之聲,不見劍身,暗殺者便人頭落地。
平整切開的脖子上,血都沒來得及噴出。倒下後,血才汩汩流在地上。
這暗殺者那一瞬間爆發出的修為,可是在元嬰之上!
但仙尊一手輕撫夫人的發頂,一手收起已在劍鞘中的劍,斬殺的動作快得好似從未出過手。
歸臻閣內所有人都沒反過來。
一息後才接連有人驚呼關切:“仙尊!”
謝無鏡淡聲道:“無事。”
他鬆開手,問織愉:“這仙枝染了血,你還要嗎?”
“不要了。”
織愉燙手般把玉盤扔到桌子上。
仙枝在玉盤上搖晃,竟滾落在地,碎了,化作塵埃飄散。
織愉錯愕,“我不是故意的。”
歸臻閣內眾人皆擰眉,視線穿透簾幔,不悅地鎖定織愉。
仙枝被毀,他們都要心疼死了。
不就是沾了點血嗎?這就不要了?矯情!
如此對待仙界之物,著實該給這凡人些教訓!
卻聽謝無鏡道:“摔了就摔了。”
織愉委屈地嘟囔:“它自己摔的,不能怪我。”
謝無鏡:“嗯。”
聞言,眾人只覺喉嚨發堵,心裡也堵。
有人突兀質問:“仙尊為何不留那人活口,盤問他為何刺殺?”
謝無鏡反問:“留了活口,敢當眾刺殺之人,就會乖乖說出原由或是吐露幕後真兇?”
那人喉頭一噎。
動動腦子也知道,當眾行刺,定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什麼也不會說的。
反而如果不第一時間將其擊殺,織愉一介凡人之軀,未必能逃過元嬰拼死自爆的攻擊。
這點彎彎繞繞,織愉還是能弄明白的。
她氣憤地裝哭,嚶嚶兩聲,柔弱地倒在謝無鏡懷裡,“誰說的這樣的話,好沒道理。我看你要留活口盤問是假,想要我去死才是真。”
“不敬仙尊,惡意盼我去死。到底是誰,好壞的心腸。”
她把臉埋進謝無鏡懷中嗚嗚嗚。
歸臻閣內再無人敢說什麼。
這帽子扣得太大了,他們心想:這仙尊夫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謝無鏡輕拍織愉的背安慰她。
歸臻閣閣主趕來,封鎖全閣,誠惶誠恐地向謝無鏡致歉,許諾今日謝無鏡花費全免。
謝無鏡:“不必。”
他讓織愉在後方安坐,命人掀開簾幔,以一種俯瞰蒼生、慈悲傲然的姿態道:
“我回歸靈雲界不足兩月,且三教大典在即。近日勢必有諸多宵小之徒混入太華山脈附近,既是為我,亦是為大典。”
“太華山脈綿延千里,來往修士眾多,難免有疏漏之處,請諸位多加小心。”>br />
他身姿凌然挺拔,微微頷首。
仙尊從不負責太華山脈巡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