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時,她好像又聽見一聲低問:“為什麼?”
織愉抬眸看他。
李隨風眼中情緒萬千。
他看得出她在保護孟樞與他們這些弟子。
可是為什麼?既然背叛了仙尊,又為什麼要保護相信仙尊的他們?
這是第四個為什麼。
織愉自然不會回答他。她目視前方,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待步輦遠離了孟樞等人,還跟著她的柳別鴻笑盈盈湊過來:“為什麼?我也想知道,聽聞孟樞一向和你不對付,你不該趁這個時候,好好教訓教訓他嗎?”
織愉抬起手掌:“為什麼?”
粉白玉手,纖細嬌小。袖下手腕,細而潤澤飽滿,宛若嫩藕。
柳別鴻的目光不由一頓,不動聲色移開視線,疑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這巴掌很想扇到你的臉上?”
織愉抬手揮向他。
柳別鴻錯愕躲閃。
織愉早知打不中他,施施然收回手,自問自答:“因為你話太多,我想讓你閉嘴。”
柳別鴻臉上表情僵了僵:“夫人真會說笑。”
但這一路都不再說話。
織愉在輦上閤眼假寐。
一刻鐘後,終於到了泉珠院。
帶隊大弟子進院通報:“天命盟護天者之首,仙尊夫人到。”
織愉邁入院中,南海國一隊使者出來迎接。
為首的,是她在南海國為數不多的熟人之二——鍾渺與鍾隱。
鍾渺仍是溫和包容的模樣,客氣地行禮。
鍾隱穿了一身鴉雛色凡界武服,一見織愉就笑,一如他們在南海國相見時。
彷彿靈雲界傳遍的“仙尊夫人對的背叛”,他並不當回事。
二人對織愉與柳別鴻行禮。
柳別鴻客氣地還禮。
他們這些天命盟的人,現在為了維持表面的正派與體面,都學著謝無鏡開始裝謙遜了。
“學不出那樣的氣度還是別學的好,否則只會讓人覺得滑稽。”
織愉嘲笑完柳別鴻,對鍾渺姐弟道:“免禮。”
她徑直入屋,直奔主位落座。
柳別鴻跟上,“正是因為學不出,才要多練習。”
織愉無視,對鍾渺姐弟道:“坐吧。該說的,昊均應該都和你們說了。”
鍾渺點頭:“上次魔族襲擊,損失慘重,皇室大半隕落。南海國接二連三遭受打擊,已是風雨飄搖,往後還望夫人提攜。”
這些打擊是其次。
讓南海國處境不妙的,還是南海國中無人成為天命盟的掌權者。
想在當下局勢中不被瓜分欺凌,找個依靠是最好的辦法。而能依靠的人中,李織愉是最好的選擇。
縱有諸多顧慮,奈何時勢壓人。
織愉滿意地頷首。
南海國的人都是知趣的聰明人。
她睨了眼柳別鴻:“你出去。”
柳別鴻眼風掃過一直含笑注視織愉的鐘隱,若有所指:“我擔心夫人。”
織愉:“我與我的人商議內政,你不知避嫌嗎?改明兒你桑澤城議事,我是不是也可以旁聽?”
柳別鴻曖昧道:“夫人若願意,我榮幸之至。”
織愉抬起手:“我這手啊,突然很想……”
柳別鴻不逗織愉了,“好,我去外面等你。”
他往外走。一出去,鍾渺就佈下隔音陣。
鍾隱憋不住地問:“近來的傳言都是真的?你為什麼要與他們合作對付仙尊?”
織愉扶額。
第五個為什麼。
不過,鍾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