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織愉道:“蕭公子還惦念著你,你與他不成,倒是可惜。”
織愉尷尬地笑笑。
謝無鏡坐在織愉身旁道:“她要與我成親了。”
女人訝然:“啊?你不是道士嗎?”
先前正因他是道士,故而即便他說他與織愉不是兄妹,他們也沒太敢往深了想,只以為織愉與他之間或許有別的關係。
總歸,女子和道士,是不可能的。
謝無鏡:“我還俗了。”
女人更驚訝:“這麼快就決定了?”
她怕他一時衝動,日後後悔,誤了織愉。
謝無鏡:“很早就決定了,只是在等一個時機。等到了,便還俗了。”
織愉眸光閃了閃,瞳眸裡跳動著明亮的火光,無聲地低頭笑了下,好像聽到很好笑的事情。
女人見狀,揶揄地對她笑,詢問起她與他的婚事。
織愉懶得為此煩心,一切都交由謝無鏡準備。
謝無鏡沒有與女人多說,夜裡眾人休息,他問她:“你想要他們來觀禮嗎?”
織愉想了想,搖頭。
她有時會喜歡市井的熱鬧與煙火氣,獨處時又喜歡清淨。
謝無鏡便任旁人怎麼打聽,都不多說。
到了大禹朝,客氣地與他們分道揚鑣。
新帝已登基有段時間,織愉與謝無鏡出來也快一年。
但為了謹慎,他還是沒有和她往京城方向靠近,在邊塞往江南的路上,找了一處村落。在此安頓,籌備成親。
雖無尊長,但三書六聘一樣不少,只不過都由織愉親自接受聘書禮書,一切從簡。
成親前,謝無鏡還給了她一小盒金子。
她問:“這是你的聘禮?”
她記得這是先前她爹孃給她的。
也因這盒金子,她與謝無鏡同行時,除了自己偷偷買話本、偷偷買吃的,不曾花過一個銅板。
但這盒金子竟一塊都沒動過。
謝無鏡:“是你的嫁妝。”
織愉想起那時爹孃對他的提防,暗自好笑。不過有了這盒金子,又彷彿爹孃真的給了嫁妝,陪她成親一樣。
她收起金子,問謝無鏡這段時間沒花金子,是哪兒來的錢?
在歸一觀中時,他整日穿布衣道袍,吃粗茶淡飯,在她看來很是貧苦。
與她離開陵安後,也是如果她吃零嘴吃飽了,不吃飯,他便會隨便吃些乾糧。
她還暗暗想過,他與她分得真清,絕不多花她家一分。
謝無鏡:“自我入歸一觀,官府每年都會給香火錢、修繕道觀的銀子。菩提山下因歸一觀而聚集起來的街市,每年也會給歸一觀三成利。”
織愉瞪圓了眼睛:“那你豈不是很有錢?”
謝無鏡將一個小匣子遞給她,“這是聘禮。”
匣子裡,皆是銀票與地契。
織愉粗略一算,是富貴出身的她都會驚訝的數字。
而且謝無鏡的銀票竟都不是官票。
官票憑戶籍用,易被追查行蹤。
私票則憑憑證,誰撿到銀票就是誰的。錢莊背後多是江湖世家,只要不犯法、不通敵,便與朝廷互不干涉,官府不會輕易去管。
織愉問:“這是你準備離開道觀時特意換的私票嗎?”
她想,他準備得真齊全。
不像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