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房。
便聽修士中有人低聲問:“仙尊若不在了,仙尊夫人該如何處置?”
“這般身段姿態,當然是上頭的玩膩了,再丟給下面。”
織愉擰眉回眸。
謝無鏡將她推回房中。
房門閉上,他未發一言。
九霄太上與鬼神不知同出,仿若日曜天光與混沌世紀交織。
一出手,便是殺招。
眾修大驚,不敢掉以輕心,紛紛祭出本命法器。
“仙尊又如何,他只有一人,我們有數千同修!”
“大家不用怕,靈雲界有天地規則。神族仙族在此動法妄造殺戮,必遭雷殛天罰!”
隨著一聲聲嘶喊。
帶法器的、帶靈獸的,齊齊攻向謝無鏡。
謝無鏡衣袍獵獵。
一手九霄太上化作覆天劍陣,劍雨蓄勢待發。
一手鬼神不知仿若盡收三界死息,只待一揮斬,便如死神奪命。
蒼穹之上,雷雲滾滾,紫電雷蛇躥動。
似將要為這一場上仙對下界的屠殺降下天罰。
織愉面對著緊閉的門,能看見謝無鏡氣勢如虹的背影正擋在門外。
她做了個深呼吸,在太上劍陣將啟、鬼神亡刀將殺的剎那,推開門撲向謝無鏡。
她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握緊神杵刺透他的衣袍。
他身形一怔。
神杵只刺破了他一點血肉,杵上咒術卻是觸血如野獸,洶湧得灌入他體內。
強大磅礴的力量將眾修震退。
霎時間,劍陣破碎,長刀落地。
天地寂靜。
眾修紛紛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謝無鏡回眸看她,唇瓣輕顫,口中血不斷湧出。
風呼嘯,吹動他染血的長髮與衣袍。
不願相信
這世上,唯有她能如此刺中他。
因為她是這世上,他唯一毫無防備的人。
織愉鬆開他,手中神杵掉落在地。
她不敢看他,落荒而逃般跑開。邊跑邊對帶隊為首的三名修士道:“你們愣著做什麼,快拿捆仙索捆住他啊!”
這三人是她見過的三名護天者。
咒術瞬間破了他的功體,封了他的修為。四肢百骸,如火燒刀割。
謝無鏡強撐著沒有倒下去,死死盯著她,向她走近。
織愉慌亂地不斷遠離。然而他一個踉蹌,跌跪在地,猛地拉住了她的裙。
有修士蠢蠢欲動,欲趁機出手,被護天者攔下。
織愉不瞭解神杵的威力,所以害怕。
可護天者們很清楚:
雖然神杵沒有像預想的那樣殺死謝無鏡,但謝無鏡如此毫無防備地被附上神杵所有咒術——他此刻,連廢人都不如。
他們只需要看著這位被背叛的仙尊,如何恨極他那位對他們囂張至極的夫人,欣賞她的恐懼便好。
織愉想抽回自己的衣袍。但回眸看到謝無鏡口中溢血、眼眶泛紅,她終究狠不下心。
他望著她,眼底竟似有些水霧,啟唇卻難以出聲。
良久,他眼睫顫了顫,字不成句,嗓音含著血,模糊斷續:
“我,以為你……為什麼……”
話音落,他倒在了她的腳邊。
抓著她裙襬的手,卻一直沒鬆開。
織愉想觸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