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指著小二與茶客,“你們來給我抬輦。”
小二與茶客皆愣,不懂她為何如此張狂。
大修的爐鼎,一般都很有自知之明,不敢隨意給主家惹麻煩。
因為知道主家礙於面子,絕不會隨便為一個爐鼎出頭。
腳伕們天降橫財,驚喜地對織愉連連道謝。
織愉擺擺手:“你們自力更生,這是你們應得的。回去吧,若有人敢搶我給你們的靈石,可來堯光仙府找我。”
茶客皆驚怔,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她方才說,堯光仙府?
香梅高聲對小二無茶客們呵斥:“夫人讓你們來抬輦,沒聽見嗎!”
小二與茶客們僵立不動,一時陷入兩難境地。
修道是為超脫凡俗,追尋大道。靈雲界的修士,除了世家或海國蓄養的外,鮮少有甘願給人做侍者的。
更何況給那位凡人夫人抬輦,這對大多數修士來說,這和讓他們為奴有什麼區別?
都是羞辱!
茶鋪老闆試圖緩和氣氛,“小修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原是仙尊夫人,多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海涵。在座諸位與我都是熟人,可否看在我的面子——”
織愉抬手止住他的話,“老闆慎言。再說下去,你可就要沒面子了。”
她斜倚在輦座上,閒適又不失高傲的氣派渾然天成。
圍觀者不知是否是自己鮮少看見有人坐輦,只覺她這副儀態,彷彿天生便是該有人伺候的嬌客。
香梅召出了鴛鴦鉞。
在鋒利銳芒下,小二想要妥協。
織愉還有好多店沒去逛,不願同他們浪費時間,“我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樣吧,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為我抬輦。二,和我的武侍打一場,生死自負。”
香梅冷笑,放出威壓。
合體期的修為,壓得在座散修都喘不上氣。
在靈雲界,合體期足以做一小宗門長老。
這女修卻為仙尊夫人做仙侍,連武侍都不是,說白了就是凡界的婢女。
那他們這些修為遠不及她的人,伺候仙尊夫似乎也不算丟臉。
小二與三名茶客自我安慰地上前,屈膝彎腰,“我等願為夫人抬輦,還請夫人寬諒。”
織愉拂手。
香梅立刻收斂威壓,召回鴛鴦鉞,“抬吧,抬穩些。要是晃得夫人不舒服,小心你們的賤命。”
這狠話讓織愉瞳孔一縮。
香梅在狠毒方面,永遠能給她驚喜。
小二與茶客被羞辱得心中不適,但也只能忍耐,連聲應是,抬起步輦。
香梅心情暢快,跟在織愉身邊問:“夫人要先去哪兒?”
織愉:“我不認識城中店鋪,你帶路。”
“是。”香梅微笑回應,轉臉對小二與茶客狠聲道:“跟上。”
步輦穩穩抬起,跟隨香梅。
織愉坐在輦上欣賞城中熱鬧。
她逐漸體會到,乾元城中真的很少有正常修士坐輦。
因為一路走來,路過的三歲小孩都要好奇地看她一眼,然後問孃親:“那是什麼”。
第一家店到了。
織愉入店。